时空旅人传奇

作者: 文詞


引言

  宇宙大战激战正酣。
  源自上个宇宙世代地智慧生命黑渊人与本宇宙世代地原生智慧生命为了争夺宇宙的掌控权与生存权不死不休,黑渊人以其终极武器“时空仪”业已毁灭了无数地宇宙文明。
  “时空仪”,黑渊人积累了两个宇宙世代地知识才得以制成地终极武器,它代表着黑渊人对宇宙的理解——宇宙就是能量,宇宙本身和宇宙中的所有生命与非生命,都是能量的不同形式的体现,而在某个层面,这些“能量地不同形式的体现”之间却是可以互相转换的。
  “时空仪”可以划破时空,在不同地时空之间架起沟通地桥梁,甚至是智慧生命所“幻想”出来地空间,它也能够使之实体化,因为这些都只是不同“能量地体现”间的互相转换而已。
  但这种“不同能量体现”间的彼此转换所积累的“能量墒”,在不断为“能量仪”提供能量、壮大自身的同时,却是以毁灭星球,毁灭星系,乃至毁灭更多的物质为代价的……

  无数地宇宙文明与智慧生命因之而毁灭……
  本宇宙世代地原生智慧生命节节败退,在付出了几乎难以承受地代价之后,本宇宙世代地“原生智慧生命联盟”终于设计将“时空仪”击毁,但其核心部分却是划破时空,消失无踪!
  损失惨重地双方都无力发起新的攻势,战事就此胶着……

第一章 初到明朝

  在再次坚决地否认掉自己“番僧”的身份后,刚才热心地让小伙计搀扶自己进店小憩,并严肃地指出刚才撞倒自己的是来自边关、可以撞死人不偿命地军情快马后,一直东拉西扯、笑眯眯的珠宝店老掌柜终于表情暧昧地开口了:“不知公子这串佛珠能否割爱?”
  尽管百宝宅王老掌柜在第一眼看到这个“番僧”手腕上的那串珠子后就感觉不凡,但这一阵子近距离地观察还是让他惊讶莫名——不拿在手里,他还真的无法确认这串佛珠地质地!这让自诩为京师珠宝第三人地老掌柜心痒难耐,终于忍不住还是开口了。
  番僧、边关、快马、公子……
  张知秋晕乎乎地抬起头,看着穿着古典地长胡子老头:“现在是哪一年?”
  留着一副及胸美髯地珠宝店老板笑容微凝,眉头一皱间却看向胖子额头地淤青,当下展颜呵呵一笑:“今天是永乐二十一年九月初四。”

  “永乐、永乐……”张知秋抬头想想,这不就是明成祖朱棣的年号,那位夺了侄子皇位的鼎鼎有名地“永乐大帝”吗!
  可张知秋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五天前,一场神秘地车祸过后,张知秋发现自己“被湮灭”了——世上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变,但所有的人都不记得有自己和自己这一家人了……
  今天,当筋疲力尽、饥肠辘辘地张知秋捏着身上仅存的最后一枚五角硬币在北京前门大街独自踟蹰,想着够买着吃点什么时,却被一个满脸红光、吨位还在自己之上地醉酒胖子用一辆雄壮威武堪比摩托的电动自行车在人行道上从后面撞翻——这是他在倒地瞬间留下的印象。
  好在电动车的速度不是很快,张知秋除了被撞的小腿痛不可忍外,倒也没有生死之虞。但在他终于灰头土脸、有气无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后,发现从眼前远逝的却是一匹雄壮威武地高头大马。
  张知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来到了明朝永乐二十一年农历)的北京,在被撞到前的时间是十月八日,国庆长假后的第一天。

  “你说的是这个吗?”张知秋伸手从腕上捋下一串珠子。
  这串十八粒的珠子是胖子前些时候在五台山花了十元钱买的,通体黑色的珠子和普通地小玻璃珠差不多大小,不知是玻璃还是塑料类的工业制品,但手感近似玉石,拿在手里凉丝丝、沉甸甸地很有坠感,最大地卖点是珠子里边有一尊佛像,当光线合适时,就隐隐约约地装神秘,整体地卖相还是非常不错。
  美髯公王掌柜笑容可掬地连连点头,但却并没有伸手来接。
  张知秋一愣神间,旁边的小伙计早已不知从哪里寻了一张漆地黑黝黝地木托盘来,盘里还垫着一块纯白地羔羊皮,双手捧着,点头哈腰地放到胖子面前的桌上。
  “这是……”张知秋抬头看着长胡子老头有些懵了。

  “呵呵,公子莫怪,这也是行规了。贵重珠宝,尚请见谅。”王掌柜仍是笑容可掬地一指托盘:“公子请将佛珠置于盘内就好。”
  “虽然这个番僧竭力否认,可除了和尚谁只留这么短的头发?”老掌柜看着张知秋诧异地样子心中腹诽:“不过看他的穿着如此古怪,自然不是我大明地高僧了,难怪却是连些规矩都不懂。”
  “不过既然他如此百般推脱,自也不须与他一般见识。叫他一声“公子”又有何妨!”老头得意地摸摸自己的胡子,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这个衣着怪异地小胖子。
  “哦?哦……”张知秋恍然大悟地将手里的珠串搁到羔羊皮上,心里却是不由地感慨:看来“碰瓷”这个职业确实是源远流长啊……
  “嘶!”手举珠串地珠宝店老掌柜终于不可抑制地吸气出声。尽管他已经感觉到这串佛珠地不凡,但拿在手上仔细观察后,他仍是惊出了满头的汗水:这珠子的质地自己难以辨识姑且不提,那佛像却不是他开始猜测的是浮雕或内雕,而是在珠内浑然天成地有一个完整地佛像,但却绝无一丝人工雕琢地痕迹,并且是在十八颗珠子内一模一样地都有!

  十八颗天生地佛珠!
  百宝宅老掌柜轻轻地将珠串放回盘内,缓缓地吁出一口长气,郑重地一拱手:“公子这串佛珠可愿割爱?”
  “我既然拿给你,就是可以卖给你。”张知秋勉强一笑,只觉现在不仅是头很痛,就连超过二十四小时未进滴水地肚子也开始强烈地抗议,如果这串珠子能变成钱,那还等什么。
  “敢问公子,这串佛珠来自何方?小老儿眼拙,实在是不识……”美髯公老掌柜开始套话,他们家主人也是来历非凡之人,曾专门编撰了一本《万宝谱》,就连历代皇宫大内地许多珍藏以及一些传说中的珍宝,上边也有相当细致地描述,但这串佛珠却是闻所未闻。
  张知秋嘴角一抽,却没能笑的出来,实在是没那个心情。

  “学生祖居海外,家父心念故土,全家返回中原,不料遇贼人失散。”饱受现代传媒浸染地胖子满嘴地故事那是张口即来,连考虑的功夫都不需要,当即开始半文不白地胡扯:“这串佛珠是祖上从天竺佛前请回的,不过从家祖父辈开始,得遇三清高人,现在全家一心向道,这佛珠……”
  “呵呵,公子相貌堂堂,吉人天相,令尊想必也会遇难成祥的。”王掌柜见张知秋言语含糊,想来也是内心惭愧之故,当下接过话头,心里却是恍然:祖居海外,那不就是化外夷民吗,难怪如此古怪。
  张知秋咧嘴一笑,比哭还难看,却是想起不知身在何处地父母。
  “我也不与你多绕弯子!”张知秋见老头还要说些什么,不过想来也就是询价、砍价什么的,自己饥渴难耐,却是没心思和他瞎扯:“我既已先行来到这天子脚下,自然是要寻找、等待家人的。就烦请王掌柜代为在这五城之内寻一处宅子栖身,只留些许现银即可,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王掌柜大喜,他正为如何拖住这个胖子发愁,这就送来个枕头: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出价才好。

  在问及张知秋对房子的要求时,胖子自然是说越大越好,地段不限——这年代的房子,再次那也是在二环内,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美髯公掌柜一笑置之,派小厮急报主人家。
  张知秋如愿以偿地吃到了两天来的第一顿饭,而且大鱼大肉应有尽有,但张知秋却一直觉得吃的别扭,直到八分饱时才终于醒过味来:这菜的味道实在是缺滋少味,想来是这个时代地调味品不及现代的缘故。
  饭后张知秋在后堂见到了一位相貌清癯地中年男子,王掌柜只是简单地介绍说这是王老爷,然后就一脸谦恭地立于一旁,再不多话。
  张知秋见这阵势,洒然一笑,将珠串顺手捋下递出,也不言语:看这当了婊子立牌坊地摆谱样子,不就是个官商吗,咱在后世也见的多了。
  王老爷却也没有王掌柜那般多事,直接伸手拿过,仔细地查看一番,仍是递给胖子,略一点头,却是就此扬长而去,从头至尾就没和张知秋说过一个字!

  妈拉个巴子的!
  张知秋在后面瞪着眼腹诽。
  王掌柜在王老爷走后立刻复活,仍是笑眯眯地拿出一份房契,并告诉胖子这是位于鼓楼大街地一幢宅院,如果同意,即刻可以办理相关手续。
  张知秋略一沉吟,却是多了个心眼,提出先去现场看看房子,王掌柜笑嘻嘻地应了,还安排了一辆马车——这要是走过去的话,还是挺考验人的说。
  尽管有些心理准备,张知秋还是被这幢大门外面看起来非常普通地宅院惊到了:整整五进院落,还带着一个颇具规模地花园!虽然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大多数房屋都是青砖建成——这在这个年代可也算得上是奢华地建筑了,大多数平民地房子还都是土坯房或者土坯包砖房。

  非常满意地与王掌柜做了交割,据王掌柜说,这套宅院原本是一个官员的,一年前犯事贬到外地了,这幢宅院也就折价处理了。
  张知秋并不介意这房子的来历,只要合法就行。意外的是王掌柜最后还给了他一千两现银——胖子这才想起之前自己是提出要“只留些许现银即可”的,却没想到有这么多。
  张知秋接手宅院后,两个留守仆人也告别而去,谢绝了王掌柜借他两个下人的好意,约好明日中午在前门最大地高升酒楼由胖子请客,王掌柜并地保、差役、中人等一众人等也纷纷告辞而去。
  劳累不堪地胖子关上大门,回屋一头倒在那张红木雕花大床上,旋即却被一股扑鼻地霉味冲的蹦了起来——这屋子虽然每日打扫的干净,但这被褥却是放的太久,发霉了。

第二章 回到现代

  一个脸蛋肉嘟嘟地、有着圆滚滚身材地少年独自坐在窗前,托着腮,目光朦胧地望着外面不知何时开始地绵密秋雨,如果不太计较的话——姿势就像一幅纯情少女秋思图。
  床是不敢睡了,屋子里除了有着隐隐约约地霉味外还很闷,张知秋在五分钟前无奈地推开所有地窗户通风,也顾不得是否有蚊虫借机进驻了——或许下雨地时候,它们也会消停一些罢。
  郁闷地看着窗外漆黑地院落,你无法想象明朝无月的夜晚究竟有多黑,胖子现在知道了——那是真正地伸手不见五指!
  张知秋头疼的要命,象是被箍上了铁圈在勒一样。
  张知秋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自己怎么就会穿越到明朝呢?
  张知秋顾不得头疼欲裂地痛苦,努力地回想。
  五天前,在山西省忻州市任职地父亲被他的老朋友、在京出差地忻州市市长李德江紧急告知三天后须赴京公干。因为适逢国庆假期,在张知秋地倡导下,全家人商量后决定提前进京,权当是一次国庆假日游了。
  火车上的张知秋是被车厢里震天的惊呼声给惊醒的——这是趟夜班车,张知秋正在上铺睡的天昏地暗。
  张知秋睁眼就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地动静了——在刺眼地一片白光中,列车的车厢壁正以肉眼可见地速度在消失!
  然后张知秋就失去了知觉。
  之后的事情也很离奇,张知秋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小树林里。后来知道,那里是北京的杜仲公园。
  从昏迷到完全清醒地这一段时间中,张知秋似乎曾见到过一个熟人——一个十二三岁地小女孩,她急匆匆地告诉胖子,他所遭遇地这场离奇地“车祸”是由于一个破损地“时空仪”所引起地,似乎还说了许多其他的事,但张知秋在醒来之后却已全然想不起来——他甚至想不起来那个小女孩究竟是谁。
  在之后的几天里,拼命往返奔波于山西和北京的张知秋终于确认了:自己一家人已经被这个世界“遗忘”了!!
  不但在忻州市自己家的房子里,住着的居然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人;自己的邻居、朋友、同学……也没有一个记得自己,甚至自己家的几门亲戚也似乎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如果只是这样,张知秋或许也可以不太在乎,但问题是张知秋的父母却也找不到了。十八年来,在这个人情淡薄地社会,家庭几乎就是张知秋赖以生存的整个天地了。
  张知秋怀疑,自己是否就象书上所说的那样,是来到了一个与自己的世界平行或并列地空间?否则怎么会是这样?
  但他不能证实自己的猜想。
  张知秋现在隐约明白了一件事:自己需要找齐那个肇事地破“时空仪”失落地主要部件,才有可能“找回”自己的家和家人!

  可谁知道那该死地玩意儿是个什么东西,又都掉到哪里了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张知秋站在屋子正中歇斯底里地大喊:“有谁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是我!?我不要在明朝,我还要去找我的父母,我要回去!”
  胖子手舞足蹈,如痴如狂。
  天边一阵闷雷,张知秋只觉眼前一黑又一亮……
  张知秋呲牙裂嘴地趴在地上,腿疼的气都喘不上来,只闻到一股扑鼻地酒味。

  张知秋灰头土脸、有气无力地从地上爬起来。
  一瞬间,他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这是在一个艳阳高照地大白天……
  脑袋急转,没错,这里是在现代!
  身体也急转,那个……远处立着的不是前门城楼吗?!
  张知秋象离岸地鱼一样拼命地张大嘴巴、急剧地喘息着,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这里是北京前门大街,今天上午他被那个醉汉撞倒地地方!
  “小子,你怎么走路的!”一声如雷般地怒吼在胖子耳边响起。
  看着面前一脸红光,满嘴酒气、怒目金刚般地超级大胖子,小胖子张知秋地泪水那是夺眶而出,奔流不息啊……
  一脸红光、满嘴酒气、怒目金刚般地超级大胖子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灰头土脸、满身晦气、额头红肿地小胖子,居然哭的是这般肆无忌惮,哭的是那样惊天动地,哭的就连两个鼻孔都在往外冒泡泡……
  终于崩溃了。
  “兄弟!”
  “大哥……”

  “你是我大爷~~”
  “……我错了还不行吗……”
  大胖子脸红一阵白一阵地直冒虚汗,最后一咬牙……
  掏了一张百元大钞,偷偷塞到小胖子手里。
  钱接了。

  人还哭。
  再一咬牙……
  愤然又塞一百。
  钱接了。
  哭声没变。

  两边的牙一起咬……
  大胖子扶起倒地的电动自行车,拍拍屁股走人了。
  哭声永恒……
  围观的几个闲人一声起哄,风云流散各奔东西。
  张知秋独自哭的忘情忘我,声嘶力竭……
  等张知秋发现自己居然还能回到明朝自己的那间“豪宅”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在一间公厕里的事了。
  洗完脸对着镜子发呆地胖子突发奇想要试试能否再去到明朝,然后他就听到了那个夏末雨夜惊雷的下半部……
  当大喜过望地胖子在抓着明朝的一块石头再次来到现代的前门公厕后,随即爆发出一阵渗人地狂笑,在直接引发了隔壁女厕所此起彼伏地高音大合唱后,张知秋及时以手遮脸,成功抱头鼠窜而去。

  手里有钱,心中不慌——张知秋在一番思量后,起身直奔潘家园古玩市场,先在附近找了一间五十元一天的地下室旅店,在吃了服务台小妹无数个白眼球,浪费了自己N多唾液沫子之后,胖子终于以一百一十八元整的低价位包下了一间房里的所有四个床位——那两块坐车买票了……
  喘息未定地胖子未在自己包租的房内多做停留,上个厕所、洗把脸,甚至没有多看几眼,闭门就直奔自己明朝豪宅的厨房——张知秋已经看过了,整幢院子几十间房,除了自己呆着的那间主屋有些桌椅板凳床之外,就只是那两个留守仆人所在的一间偏房内还有些味道冲天地杂物了。
  好在厨房还是有一些盘子、碗在。
  这可都是永乐瓷啊……
  张知秋跌跌撞撞地好不容易才摸到厨房,一路上居然摔了两个跟斗,最后张知秋不得不把自己刚用了不到一个月地苹果手机拿出来当手电使。

  手机和脖子上的一条项链是张知秋除衣物以外仅存地来自车祸前的东西了,实在是宝贵的很。
  张知秋可以肯定自己如今能穿梭古今,应该是和这两件东西中的一件有关。
  因为张知秋在旅店的卫生间里洗脸时试过了,当自己将这两件东西都放在一边时,自己是无法穿回明朝的。
  但他无法确认究竟是哪个,也不敢实验。
  他怕。

  他怕自己失去寻找“回家”的机遇。
  比如说,将手机放在明朝,然后穿回现代,结果发现不能再返回明朝——好了,现在可以确认,手机就是联通古今的“时空仪”了。
  但是,之后呢?
  一身泥、满头水地张知秋刚进厨房就被吓的毛发倒立——远处墙角处竟有两点飘忽地绿光!
  张知秋一个趔趄跌出门外,嗓音尖利地连自己也感到陌生:“什么东西?给老子滚出来!”
  一只脏的快要看不出颜色地小京巴摇头摆尾地跑了过来。

  “靠!老子#@¥……¥……*&”
  张知秋只觉浑身发软,却是连生气地劲儿都没了。
  还是借助手机,张知秋在厨房一共收罗到两个青花瓷地白色小碗,八个象砂锅一样粗超的土黄色大腕和一摞十个同样质地的盘子,这就是厨房所有地餐具了。
  在要返回现代地时候,心下一动地张知秋一把拽住小京巴地耳朵,小狗好脾气地顺着胖子的手劲歪着脑袋,嘴里呜呜地叫着,尾巴还不忘拼命地摇。
  顺利返回旅馆卫生间地胖子遗憾地看着怀里抱着的盘子、碗——小京巴没有跟来。
  满意地看着身上不见一星泥水的衣服,张知秋总结了一下往来明朝地规矩:除自己以外,不可以拐带其他活着的生物,死的生物能否走私还有待验证;可以携带与自己接触的非生物物品往来现代与明朝;自己从现代去往明朝时,会回到离开时的那个时间点;从明朝返回现代的时候,在明朝的生活痕迹会被“抹掉”——那是否意味着自己在明朝受到的伤害会在返回现代后也被“抹掉”呢?

  怦然心动地张知秋立即回到厨房,好一阵忙活却找不到菜刀——其实是那两个留守仆人离开时带走了。
  胖子没留意到的还有,厨房所有地铁锅也都弃他而去了。
  这个年代缺铁,非常缺。
  张知秋骂骂咧咧地好一阵烦恼——他刚才尝试过用牙咬破手指,发现这是一项难度很大的事情,胖子感觉自己已经疼得就要抽筋了,可手指上除了牙印还是牙印,愣是不见血!
  在充分地鄙视完CCTV对祖国大花朵地误导之后,胖子不得已用一根木刺解决了自己的难题,好在在他飞速赶回厕所后,那个刚沁出一滴血珠地“伤口”也已无影无踪了。

  狂笑不止地张知秋被服务员美眉隔着房门严重警告:电视机的音量已经严重影响到其他旅客的休息!
  还有,如果实在胆小害怕,那就不要看这种鬼哭狼嚎地恐怖片……

第三章 结缘厕所

  张知秋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两个货真价实、完整无缺地永乐青花瓷碗,走遍整个潘家园,别人给出的最高收购价位是两只碗贰万,至于剩余的那十八个盘子和碗,也还是这个出价最高地古董店老板给的最最实惠:不论盘子还是碗,统统都是一百一个!
  好吧,就算全是民窑的产品,可这也太打击人了吧……
  人穷志短地张知秋最后还是卖掉了那两个青花瓷,至于其他那些盘子、碗,张知秋气吞山河地对古玩店老板说:“我要留给孙子!”
  随便找个厕所将这些累赘扔回厨房,张知秋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和厕所结缘,大感晦气地胖子在狠吐两口吐沫后,指天发誓:明天就在现代地北京买幢豪宅……
  让偶们鄙视这个无耻的淫吧……

  张知秋在怀揣盘子、碗逛潘家园时就想好自己要买什么东西去明朝了:假珍珠。
  张知秋在精心物色好地一家珠宝店里花一万五千元买了二十串颗粒最大地马约里卡珠(Majorca),这是原本由西班牙人发明的高仿珍珠,由于工序精细,几乎可以假乱真,享誉当代世界各国。
  马约里卡珠是由乳白色的玻璃制成内核,然后在表面涂上一种特殊的用鱼鳞制成的闪光薄膜。优质的仿制珠,要涂上30多层,每层需在不同的时间涂上,这样可产生光的干涉和衍射,使表面形成灿烂的色彩。
  在珠核覆膜过程中,还要进行几道浸液的烘干、清洗和抛光的工序,最后一步更是使用一种特殊的化学浸液,可能是醋酸纤维素和硝酸纤维素来聚合有机物质,使表面硬化,以免产品受损。
  这种仿制珠,其外形与海水养殖珠极相似,常被镶嵌于现代款式的K金首饰上,产品畅销全球——这些仿真首饰是胖子下一步地目标。

  张知秋已经想明白了,自己最好是不要做出什么改变历史的蠢事,那样可能自己就真的永远也找不回自己的家和家人了,但究竟要怎么做才是对的,他现在也没有任何头绪,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来倒贩些假首饰什么的不会影响历史滚滚的车轮吧……
  张知秋心里也没谱。
  不过张知秋确实知道近代历史上是发现过许多假珍珠的,这也是他在第一时间就想到“走私”假珍珠的原因。
  顺其自然吧。
  既然自己无端地能够往返穿越到明朝,说明那里一定是有自己需要的东西。
  现在也只能这么理解了。
  张知秋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知道现在的钱不值钱,但从来没有独立进行过大宗采购的张知秋在很快地发现自己的钱不够用时,还是小小地吃了一惊。
  除了一张席梦思棕榈床垫和一些床单、被褥等床上用品以外,张知秋连自己的厨房都没有完全装备起来,就发现自己已经重新沦为贫民了。

  还是赤贫的那种。
  将所有小件地东西分几次倒腾到明朝后——基本都是厨房用的东西,不的不说,胖子还真是和厕所有缘,基本上这些东西都是走的“厕所——厨房”专线。
  最后包括席梦思棕榈床垫在内的一些大件物品,张知秋实在是弄不进厕所也不敢弄进去,好在有店家代为联系好货车,但胖子最后不得不退掉五十斤重的一袋大米——他没钱了。
  货车司机在如约将张知秋和他的货物放下之后,连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就飞车离去了。在他看来,这个一脸傻笑的小胖子实在是有些不太正常——一在晚上九点半,将一车家居用品卸在一处远离居民区的偏僻地桥洞下……
  张知秋是在桥洞下坚守了三个半小时后才终于等到一个视界内无人地机会的。

  坐在明朝地青砖地上,胖子那是内牛满面——这都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胖子灰头土脸地蹲在灶前,在第N次生火无果后,终于明智地放弃了在明朝吃煮方便面地奢望,老老实实地就着一根一斤重的灌肠干吃了一包康师傅,好在当时采购时居然还顺了一瓶农夫山泉,使的张知秋此刻免于被方便面噎死的下场。
  或许明天还得买个蜂窝煤炉子吧……
  张知秋把方便面咬的嘎吱嘎吱响。
  吃饱喝足地胖子把新买地蓄电池手电筒用绳子吊在脖子上,冒雨把卧室地一应物品搬过去,前前后后地好一番折腾,最后一看桌上新买地闹钟,居然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嗯,这时间也是个问题啊……

  张知秋若有所思地看着闹钟:这明朝的时间该怎么个确定呢?
  头疼啊……
  想不明白就不去想它。
  这一点张知秋倒是很看得开。
  不过很快地,突然出现在原本很僻静地桥洞下的、很看得开的张知秋同学马上就被这里呼啸往来的几辆汽车惊呆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感吃惊地张知秋在愣了足有一分钟之后才能开始正常地思考问题:这返回来之后不应该是回到离开时的那个时间点吗?
  那怎么会出现原本没有的汽车呢?
  难道我又再次穿越到一个新的、陌生的时空?
  张知秋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在嗡嗡直响。
  坐在马路边上,张知秋咬牙切齿地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地使自己镇定下来。

  捧着头想了又想,张知秋最终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他没有去看屏幕上显示的时间,而是直接拨通了报时台。
  报时台所报的时间与手机所显示的时间是一致的。
  张知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
  他在去明朝之前是看过时间的,现在的情况虽然确实很糟,但已经是张知秋所设想的几种可能中最好的一种了:两边的时间起码在一个多小时前张知秋去往明朝时就已经开始同步了。
  这个时间同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张知秋也搞不明白。

  之前的几次往返,胖子都是带着东西钻到商场厕所的蹲坑里,而明朝那边更是没有任何时间的参照物,往来之际也就并没有留意时间的流逝与否,而这个问题恐怕也将是一个永远地谜团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张知秋在重新看完时间后再次返回厨房,并且顺便给自己的手指又放了点血,好在这次用的是新买的缝衣针了,所以也没有上次那么疼。
  不知当时怎么就会买了这么一包东西——胖子也满头黑线地看着冒血的手指,自己根本就不会用这东西,难道就是下意识地买来挑刺、放血什么的吗……
  五分钟之后,张知秋满意地站在桥洞下的马路牙子上,确认了自己的猜想——两地的时间确实已经同步了,但往返间地点的规则还是没变:从哪来,回哪去。
  张知秋悄然喟叹一声,认命了。
  摸摸兜里仅存的七块五毛钱,张知秋贼眉鼠眼地左顾右盼,然后以极其猥琐地动作迅速钻到路边地绿化带中,隐身于一从花下……
  其实胖子只是不想再和厕所“结缘”而已,而且他在花下什么也没干的说……
  张知秋什么也不干地蹲在地上,为在潘家园地下室旅店中等待自己临幸的四张潮乎乎地单人床默哀一秒钟,然后毫不犹豫地蹲回了明朝。

  且不论自己的这点钱根本不足以支持自己在这个时间返回旅店地奢望——公交已经停运了,而北京出租车的起步价是十元,主要是明朝那个主屋卧室在这好一阵的通风之后,原本的那股若有若无地霉味也已消失无踪了,更何况还有自己新买的梦思棕榈床垫、双人鸭绒被褥和皮皮狗大抱枕什么的在等着自己……
  当然,现在还是夏天,张知秋也没忘记给自己买了一床最高档地凉席和最柔软的毛巾被。
  嗯,还有大瓶地杀虫剂和大包地蚊香。
  一夜无话。
  张知秋是在传说中的公鸡打鸣声中醒来的。

  从小在城市长大的胖子从没听过原版地公鸡打鸣。
  迷迷糊糊中,被吵到的张知秋左手一阵乱摸——在忻州家里的时候,张知秋的左手床头柜上就有一个闹钟,不过闹铃声不是公鸡叫就是。
  抓摸无果地胖子烦不胜烦,大叫一声:“让我再睡五分钟!”
  然后豁然醒来。
  独坐床头,张知秋怔怔地望着屋顶,悄然落下泪来。

  就在刚才的梦境中,妈妈假装生气地指着不断喧嚣地闹钟要来掀张知秋的被子,胖子那是抱着枕头、扯着被角地死活不让……
  不知过了多久,发呆中的张知秋终于回过神来——是被一泡尿憋的。
  抬眼看看闹钟,居然还不到五点。
  张知秋暗骂一声,但被尿逼着,也只好出屋去找厕所——这年头屋里可不兴有这东东,不过张知秋倒是边走边想,等爷有钱有闲了就在自个儿屋里修一个……
  张知秋在院里整个转了一圈,愣是没有找到他心目中的厕所!

  开始胖子还是不慌不忙地在院里踱着方步,但十分钟之后,张知秋是一溜小跑着来到花园的——这院子现在毕竟是自己的,那就不能随意随地大小便不是?
  但如果一定要找个可以随意随地大小便的地方,那貌似就只有这里比较合适的说……
  这泡尿那个爽啊,那是前所未有……

第四章 小萝莉梅兰

  张知秋哼着茉莉花地小调,身心畅快地提好裤子,一抬头却看见五步外地墙头上金鸡独立着一只红毛大公鸡,而且这哥们……
  它正歪着头在看着胖子的小弟弟之所在!
  胖子那个羞啊……
  胖子那个恼啊……
  胖子那个怒啊……
  胖子弯腰拾起一块石头,愤然出手!
  石之所至,鸡落毛飞!

  胖子张狂地中指冲天,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人!”
  一声娇叱过后,张知秋目瞪口呆地看到两米多高的墙上突兀地跳出一位英姿飒爽地高挑美女,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对正两手高举地胖子怒目而视。
  正当张知秋颇感尴尬的时候,让他更为难堪的事情发生了。
  “哎呀,小姐!!小红被打那个坏人打死了呀!”

  一个带着哭腔地小姑娘的声音在墙那面惊叫。
  “那个……我是……”张知秋面红耳赤地不知如何应对。
  “你是哪里来的番僧?为何在这里?又为何打死我家小红?”美少女并不下墙,就这么居高临下地质问。
  张知秋无言地看着自己梦特娇地灰色T恤和真维斯地灰色裤子——这和番僧很像吗?
  “我不是番僧。”张知秋定定神,不着痕迹地收回双手:“我只是久居海外,衣着服饰有异大明而已。在下昨天刚刚买下这幢房子,还没来得及更换自身衣物。关于这只公鸡……”

  张知秋努力地在自己脸上堆砌出一个灿烂烂地笑容:“我想这是个误会,不过我愿意为此付出赔偿。”
  “你这个坏人!”不等墙上的美少女发话,墙外的小萝莉已经愤然出言:“你能赔给我一个活着的小红吗?你赔我一个活着的小红!呜……”
  “我就说呢……”墙上的美少女没有理会哭闹地小丫头,只是恍然地点点头:“你既然是买下了这里,那大家以后就是邻居;既然是个误会,那赔偿的话也就修要再提。”
  墙外的小萝莉闻言放声大哭。
  美少女有些心虚地扭头向下看了一眼,向张知秋摆摆手,纵身跳了下去,哭声旋即渐行渐远。
  张知秋苦笑着摸摸脑袋——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回屋躺在床上,张知秋还在想着那个哇哇大哭地小萝莉——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单纯地觉得愧疚,另外,他对那个能一跃跳上二米多高墙头的少女可是真的有些好奇。
  当然,现在也仅仅就是有些好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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