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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宅里的灵异现象
作者:
土中蔓
10月1号的下午,6点钟左右。
一辆来自县城海裕达小区的红旗E-HS9小轿车,徐徐开出大门。以每小时20公里的速度,右拐进入繁华的兴城大道直行。它穿过三个红绿灯,直角转弯,进入八车道省道,突然加速。在县城通往马家荡旅游区的乡镇公路上,以每小时八十码的速度,风驰电挚般狂奔30分钟,进入四车道乡镇公路。
沿途,车辆穿梭来往,看的人眼花缭乱。在行至永兴方向的红绿灯处,红旗轿车速度放慢,进入左拐弯箭头区域,正好碰到绿灯。一把方向到位,左拐弯进入向东的右行车道。眼前,隐隐约约看到一座墨绿色的宝塔,巍然屹立。从塔尖往下挂着三个有机玻璃做出来的、霓虹灯组成的三个大红字:朦、胧、塔!
晚霞,映红了西半边天,已近黄昏,这里依旧人山人海。只见红旗小轿车犹豫停顿几秒,看得出,驾驶员试图右转弯进入风景区的停车场。却发现停车场已经挤得满满的一排排各种型号的小轿车。包括沿途路边绿化带的人行道上,也接二连三的停车各种小轿车。
路边,保安在维持现场秩序。他们用生硬的山芋萝卜腔调,使出浑身解数,试图说服乱停、乱放车辆的现象。可见,收效甚微。每年只有一个十一,景区爆满也不是管理者能解决的事。地保安来说,也只能走走形式主义,见人乱停车上前劝告。当被旅游者问及车停哪里时,保安也语塞。
所以,更多的是人性化的理解!保安看到乱停车不上去制止,是渎职。但景区提供不了更多车位,的确也不怪游客乱停乱放。最后,大家选择各退一步,彼此理解。建再大的停车场,平时也是浪费土地。毕竟,国庆节每年只有哪么今天,忍一忍,包容一下也就过去了。人们更多的是选择珍惜时间,不想在愉快的有效时间内,浪费在无聊的争吵上。
每逢及假日,朦胧塔景区车位根本不够容纳。来到这里游玩的人们,不得不将车子就近靠停,导致人行道被堵现象严重。幸好,人们因为来此一游,尽量服从现场保安的安排,还算是在节假日期间勉强应付过去。红旗轿车被保安挡住,只见她摇下车窗,不知道和保安说了些什么,便慢慢的倒车退回到路上。
继续向东前行,在一个大圆盘的地方,掉头右行进入西行车道。原路返回,进入八车道,靠右南行。估计她应该是路过朦胧塔,想顺便下车狂一圈。欣赏一下家乡的风景区,开设好多年,外地旅游团成群结队来游玩,而他们这些生活在本地的人,一头扎在工厂里三点一线,整天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奔波劳碌,没机会来游玩一下。
偶尔碰到不加班的礼拜天,又要看望老人,又要照顾孩子学成绩,唉!那真的叫个忙里偷闲,哪有功夫来旅游区玩一玩。难得7天国假,在县城上班工资不多,12小时工作时所得报酬三四千,令所有工人怨声载道。迫于生机,累一点,苦一点,工资少一点也愿意。至少,能享受和孩子在一起的氛围,苦中作乐。
人的幸福感来自于心里的那份满足,虽然遍地开花的乡镇企业,大多数都是大城市淘汰的重污染企业,重沙尘、重噪音,甚至有些工厂车间工人,冒着化学有害气体的泄露之风险,也不得不为了几两碎银,为了和家人团聚,为了照顾孩子和老人,来回奔波在家和工厂道路上。苦了我一人,幸福我全家。
总有人奔跑在向往幸福生活的大道上,不辞劳苦,并幸福着。宁愿苦一点,回报少一点,也不愿意离乡背井,好像已经成为现在打工人的运营模式。不像60、70、80后的人,有的拖家带娟、有的异地分居、有的妻离子散,有了钱,家却散了;有了房子,却和父母隔海相望;有了新家,却苦了孩子......。
红旗轿车穿过八车道,这里,应该是益林镇通往马家荡的交叉口。进入乡镇公里的四车道,已经进入杨集镇的地盘。路东灯火辉煌处熠熠生辉,阜宁南站四个大红字样,引人注目。确原来,这里是省道和乡镇公路的交汇处,屹立着一座呈东西走向的高铁站。一条巨龙一样的高架铁路,从头顶向东西两边无穷大的延伸。
看得出,天色渐晚,红旗小轿车一刻不停。虽然进入乡镇公路,有些心急的车主,还是稍微降下一些速度,继续狂奔。“请注意,你已进入测速去,请降低车速!”导航的及时提醒,吓得驾驶员急忙退档减速,进入每小时60公里规定模式行驶。她下意识的看一看路两边的行人,三三两两散步的老年人,时不时站着瞭望,好像等她开车擦肩而过。
老年人傍晚吃过晚饭,走出来散散步,自从有了这条公路,一年四季在路两旁散步的人,成了一道风景线。可别小看现在乡村公路,马路两边到处郁郁葱葱。什么橘子树、黄桃树、梨树、果园、大棚依稀可见。正常情况下,从阜宁南站开车到马家荡,也就40来分钟。开着开着,前边地平面凸起。
印象中的洪流大桥,向南大约三公里处,便是马家荡的正中心的代表性建筑马良寺。从马良寺开车向南500米,便是自己老家住的地方。那是一座坐落在东西大堆上的几乎孙姓人家,面南三间红砖青瓦大瓦房,外加两间厨房面东,同样是红砖青瓦。马上就要到家了,心情肯定有点小激动。
从县城出发,到老家马家荡,也不过区区60多公里。为了孩子读书,在县城买了一栋房子三室一厅,120平米也就70十多万。有人说,离家这么近,不就是一脚油门的事。听起来好像是这么回事,不是千里边疆,万里远洋,难来难去。你可知道,作为一个二孩的宝妈,早晨5点起床烧饭给上初中的大孩子吃。
送他上学之后,顺便走菜市场买菜回来,中午烧给五岁的小姑娘吃。
然后,将她送到托儿所,7点钟之前去学校的宿管处上班检查宿舍、打扫卫生。11点20分下班,开着电瓶车手忙脚乱一阵子。赶到家生火、煮饭、炒菜、将晚上要吃的的菜烧好放进冰箱,以备大儿子放学回来吃完饭赶着去上晚自习。1点钟之前,必须赶到学校继续自己的工作。
检查宿舍打扫卫生没有,床铺、衣服、被子、以及个人生活日用品放置是否整齐、整洁。对一些不合格的宿舍,自己帮助整理好。并写下留言条,告诉孩子们错在哪里,该怎么去纠正。每天从事同样的的一做事情,举一反三,百做不厌,是她的工作职责。和学校的孩子们打交道,由不得她有半点疏忽。
忙到下午六点,带着小女儿下班回家。整理好晚饭,7点还要送儿子进入补习班。9点准时去接他回来.这档口,来来去去忙碌这必须带着五岁的小姑娘。哪怕走下楼梯去楼下小店买一包食用盐,都得背着她,比搀着她走路要快些。礼拜天她也没有办法闲着,因为15岁的儿子上初三。中考在即,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是每一个做家长的最大愿望。
加班加点补课,哪怕花光自己每个月所有积蓄,在所不惜。大的零花钱,小的零食,加之自己和孩子们的一年四季衣栏服饰,她当宿管的每个月三千五百块钱,省吃俭用,还是避免不了每个月月底捉襟见肘。你说,虽然离老家百二八十里地,回家一趟说起来容易,坐起来实在是太难了。尽管自己也能开车,可你得有多余时间不是!
很多人不理解,你们靠在家里,回老家看看老人,不就是一两个小时的是吗?这话说的,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看看,就像李飞凤这样的37岁小女人,带着两个孩子,一大一小,一男一女,不怕你本事大,每天从睁开眼,就是忙碌。闭上眼,一觉到天亮五点。
李飞凤最害怕每天五点准时提醒她醒来的闹钟,闹钟响起,身体本能的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揉揉眼,柴米油盐酱醋茶。锅碗瓢盆进行曲,伴随着着喊大的起床,给小的穿衣服时。看看大的床被叠好没有,收拾的是否整洁;看看二的夜里有没有做梦尿床。五岁的小姑娘,因为睡得太沉,偶尔碰到尿床事件,免不了每个月碰到一两次。
虽然离开老家几十公里地,每一次的回家,都得准备好几天。咬牙一大捧,回家一趟,也不怕人笑话。左邻右舍见着了,就像城里人见到刚下飞机从旧金山回来的美国客人一样,欣喜若狂。今天,娘儿仨从县城大超市买回牛奶、鸡蛋糕,带些老人平时舍不得花钱买的高档水果。比如:榴莲、红提、脐橙、红富士苹果等等。
赶在10月1号放假7天,回娘家玩上一两天,陪陪84岁的老母亲,也算是堵堵嫂子和左邻右舍的嘴。谁让人家都在大上海上班打工,而自己却嫁给一个没用的男人,只顾自己一个人在外边工地上打工。每年正月初六,离开。直到腊月二十以后才能回家。唉!李飞凤嫁给孙道良,也算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别人听说他们家孙道良在外干工地,每年至少给家里寄回来个三五十万。要不然,他们家凭什么买了一辆红旗E-HS9小轿车呢!说来也是,孙道良和李飞凤小两口结婚十多年,从白手起家,靠夫妻俩打拼。一个在外,一个管内,死心塌地。不但在县城买了房子,还买了一辆100多万的红旗E-HS9小轿车,令人目眩。
尽管在邻居们眼里,他们家是要钱有钱,要粮有粮。84的老妈妈,在农村还有一亩多地。种的水稻,加工成大米一个人吃不完。每一次她回老家一趟,母亲总要给她几只老母鸡,老母鸭,外加大米、山芋、萝卜,还有老母鸡生下的土鸡蛋,不要也不行。母亲的心意,如果按照自己送给母亲的礼物价值来计算,还是远远超出自己的价值范围。
当然,母女之情,又岂能用价值来衡量。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埋在心底里的那份牵挂,始终都在双方心窝里暗藏着。没有人能看到,只有她们彼此感应、影响着对方。赶在假期第一天回家,陪老娘多玩几天,好好跟老娘叙叙旧,听听她讲讲马良的故事。从小听到大,埋在母亲怀里听她讲故事,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下班自己就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84岁、耳不聋眼不花的老妈妈。“妈妈,听到我说话吗?”
“听到了,听到了,噢,是我们家小老巴子呀!妈妈给你准备好了草鸡蛋,还有几十斤小麦面,你什么时候顺便回家来拿啊!顺便来拿,不要耽搁上班啦!”你听听,老人家就是舍不得停下一天班少赚多少钱。百儿八十块钱的一天班,对老年人来说,那简直就是天文数字。每一次回家,老妈妈都害怕自己耽搁上班时间。
打电话询问他身体怎么样,老人家总是说:我好着尼,你们不要为了牵挂我而耽搁上班赚钱的时间。“妈妈,我没耽搁时间,是每年的10月1号放国家。现在就开车回老家了,娘仨都回家,你多煮点棒头须子山芋粥哈!”
“噢,好的,多煮点棒头须子山芋粥,嗯啦,嗯啦!我这就准备去了哈,煮好了等你回来,那妈妈先挂了!”听得出,老妈妈那种发自肺腑的开心,李飞凤听得仿佛连说话都咯嘣咯嘣地在响。挂断电话,李飞凤抑制不住内心喜悦,她开始收拾东西。一边对着孙吉的房间大喊:“孙吉,快点带上妹妹孙密,准备到外婆奶奶家里去,快。”
“哎!”
随着孙吉一声应答,打开房门声音随即响起。
之间孙吉笑着从房间跑出来,直奔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的妹妹,冲着她就说:“孙密,快,换衣服,哥哥带你去见外婆家怎么样?”
不问孙密是否愿意,孙吉一把拉着妹妹,直接拖到她的房间,给她换上新衣服,穿上新鞋子,还忘不了给妹妹扎好小辫子。“啊哦,妈妈,哥哥带我去见外婆啰......。”
孙密穿上新衣服,一蹦一跳来到李湘怡面前显摆。
两个孩子听说去外婆家,比李湘怡自己还高兴呢!要说孙吉提到去外婆家,为何那么乐不可支,这里面是有原因的知道不。15岁的孙吉,从小是外婆带大。三岁丢在外婆家里,四年时间,都是外婆精心照顾。
直到七岁哪一年,才将他带回县城上一年级。
李湘怡记忆犹新,那一天去外婆家回家带孙吉的时候,外婆对孙吉说:“孙吉,妈妈带你回家了,你愿意跟妈妈回去吗?”
孙吉噘着一张小嘴,看看外婆,有看看李湘怡,摇摇头嘴里嘟哝着,不知道他说些什么,但能从他脸上看出一股不情愿的表情。
不难理解,小孩子家家的,锅不热饼不靠嘛!
对儿子见到自己有点畏畏缩缩,都是平时少于接触孩子的缘故,李湘怡对儿子孙吉见到自己的态度表示理解。只是自己鼻子一酸,一股眼泪不自觉从眼眶里涌出。不怪儿子,那肯定怪自己了呗!
她蹲下身,试探着对孙吉说:“来,儿子,给妈妈抱抱。”
“不,你,你不是我妈妈,你是阿姨。我不要阿姨,只要外婆。”
然后,孙吉害怕被李湘怡强行带走似的,他紧跟着跑到外婆怀里。
李湘怡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刷刷的往下流。妈妈对她摆摆手,暗示她不要着急。慢慢的让孩子接受她,才能逐步弥补在孩子小小心灵上留下的创伤。从那以后,自己再苦再累,李湘怡也要带着孙吉......。
看着一双儿女活蹦鲜跳,一副兴高采烈的表情,李湘怡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问题:如果,如果孩子他爸孙道良这一会也跟着一起回娘家,那该有多完美啊!
唉,她一声长叹,心里的那股被两个孩子激荡起来的热情,一下子跌入深渊,冷落冰霜。可惜了,他在遥远的深圳打工,不知道这一会在干什么......!
她情不自禁的摇摇头,心底里的那种失落、心酸、唏嘘一下子涌上心头。
幸亏自己有两个孩子陪伴,试想一下,如果没有两个孩子围绕在她身旁,她李湘怡也像自己丈夫孙道良一样,身边无依无靠,一个人无亲无故远在他乡,估计李湘怡早就难以支撑这个家了。
对李湘怡来说,她怎么也过不习惯身边没有亲人陪伴的日子。
想到这里,她不免替自己丈夫孙道良几十年如一日,在千里之外鳏寡孤独的一个人,是多么的难熬、难过而深有体会。同情,怜悯,掺杂着对丈夫的思念,李湘怡被撩起的兴奋,随着对在遥远地方的丈夫的思念,迅速降至冰点。
不知道此时此刻她的内心活动,属不属于是一种乐极生悲的感觉。看着两个孩子有说有笑,哥哥孙吉给妹妹换衣服,穿新鞋忙得有条不紊。感慨万千中,内心里似呼充满对现实的不满。倘若不是为了生存,他们这一家子享受天伦之乐那该有多好啊!
她不想自己因为思念丈夫而表现出来的冷气冰冰,与当下两个孩子的兴高采烈的情绪格格不入。为了调剂自己想起丈夫的不愉快心境影响到孩子们,她尽其所能的附和孩子们的开心快乐。
于是,李湘怡强装笑颜。孩子们天真无邪,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喜怒哀乐,从不猜摸大人的心事。成年人心里的那种难以言表的苦衷,是见不得人告不得状。更何况是在自己的孩子们面前,作为母亲的她没有理由和孩子们的心境背道而驰!
很多时候,只能一个人闷在心里独自承受。
因为,说出去,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倒会招来别人的冷嘲热讽。茶余饭后,当着别人消遣的话柄。也难怪,每每夜深人静,李湘怡一个人躺在床上,怀里搂着小女儿,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日子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苦熬的时光。
如果说,一个人的回忆是在重温曾经记忆中的美好,那么一个人的思念,就是一种痛苦的精神上的折磨。
她,也不过三十七八岁,不谦虚的说一句,用年轻貌美形容李湘怡的外表,恰如其分,也绝不逊色。自从她嫁给孙道良,除了新婚燕尔的蜜月期,两口子如胶似漆,难舍难分。可是,依旧好景不长。
满月后,孙道良便义无反顾的留下她,背起行装,踏上返回深圳的大巴车上。
苏北益林小镇,每天有一班去上海的班车。从早上五点上车,晚上六点到上海市的江苏路长途汽车站。然后,再坐出租车去虹桥机场,直飞广州。沿途需要三个半小时,才能飞到广州白云机场。
每一次从老家将孙道良送上去上海的大巴车,李湘怡总是心里苦叽叽的,哭戚戚的。
在孙道良毅然决然跨上大巴车的一刹那,李湘怡的眼泪一大把一大把的往下流。她总是用手捂着嘴,害怕自己男人看到她柔弱的、没出息的样子。所谓没出息:女人离开男人仿佛就不能生存一样。她,李湘怡当然不是这样的女人。但是,她作为女人,也需要男人的呵护不是。
为了怕别人笑话自己,只能偷偷地流泪,偷偷地哭泣。特别是她有一次用一只手捧着自己的大肚子,一只手举起来跟孙道良摇手致意说拜拜的一刹那,泪如泉涌!因为,他不想自己的孩子在出生时,他的亲生父亲却远在他乡。
孙道良能清晰的看到李湘怡哭成泪人的样子,怦然心动的他一骨碌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李湘怡大喊:“别哭,动了胎气,影响肚子里的孩子发育。”
尽管他大声的召唤,李湘怡还是一个劲的流着眼泪。说不清那是夫妻之间恩恩爱爱,难以割舍的夫妻情分,还是因为生活带给他们的一些无法抗拒的无奈......。
由于隔着玻璃,加之大客车已经启动。
李湘怡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客车载着自己男人孙道良,一路狂奔。
她能看到的是,大客车背后扬起的沙尘,随着车后回旋气流,逐渐被卷到天空,慢慢的消失。李湘怡影影绰绰看到孙道良的脸上露出的不单单是无可奈何,还有对家和对自己的不舍。她绝对相信自己的丈夫孙道良这一会,定是鼻子猛然一酸,热泪盈眶。
李湘怡终身难忘,那是他怀着孙吉8个月大的哪一年初春。
平心而论,她一百个不愿意孙道良离开那个属于她们俩口子的小窝窝。
怎奈,眼看着自己即将临身足月,胎儿即将出世。手里空空如也,连生孩子坐月子的费用都拿不出,她又有什么勇气阻挡自己男人外出打工呢?至少,得给自己去医院生孩的费用,做个准备吧!尽管孙道良去深圳不完全是为了赚钱,但当时的家境的确家徒四壁。
外边人都不知道,孙道良在深圳回家和自己结婚,看似满面春光,有一种腰缠万贯之气势。
人家都认为孙道良腰包里埋藏着一股海。至少,令李湘怡享受一辈子,都用不光,花不完。那只是孙道良为了蒙骗自己和家人,故意放出去的迷魂阵,处心积虑,不过是为自己找到一个老婆,而刻意装出来的富有。
目的,只有一个:诱她上钩。
这不,李湘怡东谈不成,西谈不就,挑来挑去,最后挑到孙道良这么个破玩意。
看清孙道良的庐山真面目,还是在结婚的蜜月里。没结婚之前见到孙道良,俨然一副阔少爷派头。走出去,嘴上刁的是软中华;身上穿的是,紫罗兰品牌米色精致西装,连领带都是金利来!
脖颈上,套着根一个个小球一样大的金黄色珠子连接成功的金项链;左手中指带着一枚大写福字金戒指,带着一副金光闪闪的金丝边近视眼镜,颇有几分文人墨客,出生书香门第的架势。
脚上的皮鞋,是马丁靴;腰间系的裤带是鳄鱼牌子的;手机用的是苹果,手表戴的是罗马......,全身无不彰显贵族风范。
结过婚之后才知道,那孙道良不过是虚张声势。
装出来的富有,令李湘怡几经崩溃。那戴在脖颈上的大金珠金项链,都是从网上20块钱购买。马丁靴、西装、鳄鱼裤带、罗马手表等等,所有这一切,都是深圳市场的A货,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宗品牌。
可这一切对李湘怡来说,仿佛是为她定制的圈套。
一切向晚,后悔已经来不及。
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李湘怡挑来挑去最终还是挑到一个有钱的大亨。
固然孙道良比自己打个十多岁,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想把孙道良的真实面目告诉娘家人,怎奈自己没勇气,也没脸去和娘家人叙说。说出去,不但自己遭到世人嘲讽,包括娘家人还会因此被人戏讽为见钱眼开。
自己选择的路,爬着也要走完。
孙道良给娘家666块钱彩礼,酒水花的钱在外,陪的嫁妆:大衣橱,加箱柜、小连打{方言:娘家买的陪嫁化妆品、床上用品等等}都不够。婆家酒席航布朗当就两桌,七大姨八大姑礼钱加起来,也不够孙道良回一次深圳的路费。
满月过后,孙道良身上也只剩路费了!
表面光鲜,实质上李湘怡是被他连哄带骗,连推带拉哄上自己的床了。
结过婚之后才知道上当受骗,有什么用?
木已成舟,牛过河再去拽野巴有用吗?明知道上当受骗,也只能为自己的愚昧行为买单。时隔不久,知道自己怀孕的李湘怡,总算定下心里。再怎么不顺心,得看看肚子里的孩子。幸亏,孙道良果然没让她失望,年底回家一趟,一次一次的不一样。
钱越挣越多,人也越来越会打扮。
李湘怡越看越感觉自己当初为之后悔过的男人,倒是越来越帅气了。
可能是因为平时少于接触,李湘怡直到儿子十岁哪一年,再次怀孕,生下小女儿孙密。他们俩,不存在有什么避孕措施什么的。除了每年的年头年尾,两口子在一起,平时根本就没机会接触,属于自然避孕的哪一种。
说不想,那是假话。
孙道良想不想自己,李湘怡心里没底。
反正,她见到孙道良回来,那种久旱无雨,饥渴难耐的日子,一下子得到释放。她忘却女人的所有廉耻之心,对自己丈夫的出现,恨不得将他吞到肚子里。孙道良回来一次,对自己老婆的疯狂,他更多的是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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