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这件事可真难

作者: 陶子茵

  初秋。
  国庆假日刚过,京都微热的天气开始转凉,风清云淡,街道两旁树叶开始泛黄。
  京都一中的学生陆续返校,安静了七日的校园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有人在教室内交谈国庆去哪儿旅行,有人在树阴下背英语单词、看书,有人在操场上打篮球……
  7点整。
  上课铃声响遍整个一中,学生陆续回到教室,在课代表带领下开始早读,朗朗读书声在教学楼内响起。
  距校门口不远处。
  一少年站于树下,睫毛低垂,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记名本,正与一名保安大叔低声交谈。
  突然,一女生从校门口外冲进来,着急的脚步声打断了少年与保安的交谈,少年皱了皱眉,抬头朝女生看过来。

  女生穿着一中蓝黑白色相间校服,双手环抱着一本画册,扎着一头长长的马尾,长发及腰,龙须刘海被清晨的微风轻轻吹拂。
  因为跑得太急,女生额间露出几点汗珠,弯着腰,调整呼吸。
  呼吸之间,路星澜微微侧过脸,瞧见前方少年望了她一眼,后又将视线收回。
  她瞧着少年无可挑剔的侧颜,那右眼眼角的泪痣十分勾人,只是一眼,便足以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路星澜刚想为少年的高颜值而尖叫,少年淡淡懒懒的声音传入耳蜗,“林昊,记一下名吧”
  路星澜楞了一下,察觉到前方有数道视线落在她身上,扭头一看,眼前站着两排人,男女皆有,一排为迟到学生,另一排则为值日学生,路星澜心虚地低下头,尴尬地蹭了蹭鼻子。
  被称为林昊的男生将记名本递到路星澜面前,“来,这位同学请写下你的姓名和班别吧”
  “好的”,路星澜在记名本上写上自己的姓名、班别,而后将本子递回给林昊。她刚进入迟到队伍,想向旁边的同学打听一下少年,嘴巴才微微动了一下,教导主任就来了。
  她心中想问的,一个字也没机会说出来,盯着少年离开的背影,魂都跟着他跑了,教导主任说教内容一个字都没入耳里。
  唠叨了一会儿,教导主任瞧着众人乖巧地点点头,才放他们回教室。
  路星澜拖着沉重的双腿走到教室后门,悄悄地探了探头,发现同学们都在认真读书,轻手轻脚地走到她的座位上,上半身疲惫地趴在桌子上。
  同桌苏栗注意到路星澜终于来了,望了望走廊,瞧着没有老师或值日学生经过,放下握在手中的书本,压低音量,询问道,“小祖宗呀,你今天咋迟到了”
  路星澜起身,两只手置于下颌,手腕相贴,言语中带着悲伤,“栗子,直至今日,我才晓得原来教导主任也是有那可怕一面的,那絮絮叨叨的功夫,我发誓再也不要迟到了”
  苏栗听着路星澜的吐槽,不知戳中哪个笑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路星澜惆怅地捧着脸颊,盯着苏栗,委屈控诉道,“你还笑”
  苏栗瞧瞧路星澜可怜巴巴的模样,“你如果昨晚来上自习了,今天你也不会迟到的”
  “……”
  苏栗话语一转,“不过星澜你怎么会迟到呢?平常你不是都会提前出门吗?”

  路星澜轻叹一声,“还不是我今天坐的那辆公交车半路熄火了,既拦不到出租车,又找不着共享单车,只能半路自己跑过来的,结果还是迟到了”,说罢,她注意到她前面的座位没有人坐,疑惑问道,“栗子,静心人呢?难道她也迟到了?刚刚没瞧着迟到大部队中有她呀”
  明静心是路星澜和苏栗的室友,她们三个人住在同一个宿舍。
  苏栗说,“静心昨天身体不舒服,住院了,可能等会才到校吧”
  路星澜一脸担忧道,“希望她没事就好”
  苏栗耸了耸肩,眼眸闪过一丝哀伤,叹声道,“老毛病了,会没事的”
  这时路星澜脑中浮现出树阴下少年的模样,问道,“栗子,我刚刚在校门口遇到了一个超好看的男生,你是八卦协会的人,猜猜有可能会是谁?”
  “帅哥?长什么样子的?”
  路星澜边回忆少年的模样,边描述。苏栗根据她的描述,在脑海中搜索一番,倒吸一口气,灵光一闪,“星澜,你说的应该是周慕辰吧?”
  “不知道,我没有见过”,路星澜说道。
  苏栗看到眼前少女眼中的疑惑,暗自说道,星澜好像还没有见过周慕辰呐。
  她四处张望一番,看到无人注意到她们这边,悄悄地掏出手机,用书本挡住手机,“你看看是不是照片里的这个人”
  一看,路星澜的眼前一亮,“原来他叫周慕辰”
  “你刚转学来一中,不知道也很正常,我跟你说……”
  苏栗刚想同路星澜讲一下周慕辰的事,余光却瞥见班主任高德从前门走了进来,大概是过来查看读书情况,吓得两人瞬间停止交头接耳,开始认真读书。

  高德走到第四小组最后一排,站在外道,敲了敲路星澜的桌子,头向走廊方向摆一下,示意出去一趟,然后向教室外走去。
  路星澜不知所以地跟上高德的步伐,不安的一步三回头看着苏栗。她走出教室门外,站在高德对面位置,小心翼翼问道,“老高,您老人家找我有什么事么?”
  高德操一口东北大碴味,说道,“刚刚教导主任在群上发了迟到名单,我看到名单上有你的名字”,他看着眼前女孩不安的小手,“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老师只是来了解原因的”
  “老高,我真的不故意迟到的”,路星澜松了一口气,解释道,“可能今天我运气不太好,早上坐的那辆公交车半路熄了火,既拦不到出租车,也找不到共享单车,最后是跑过来的,不过还是迟到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样呀,老师了解了,下次要记得再早一点出门”
  路星澜抬手做了一个敬礼,“嗯嗯,保证没有下次了”
  “行了,回去早读吧”,说罢,高德抬手示意让路星澜回教室。

  苏栗看到路星澜回来得如此之快,待她坐下,又四处张望了一番,高德的身影已不见,心想高德应该是回办公室了,好奇问道,“星澜,老高跟你说了什么啊”
  “就是来了解我迟到原因的”
  “嗯哼,老高就是善良”,苏栗小声,“如果换做是我高一的班主任,恐怕你已经看不见明天的日出了”
  两人怕打扰到其他同学,停止了讨论,开始认真早读。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苏栗的小嘴才微微一动,准备继续聊下去,余光却瞥见数学老师张力进来了,顿时紧张,“老张怎么这么快就来上课了啊,星澜,我下课再同你说”
  苏栗数学比较差,上数学课基本上都会被张力紧盯。
  路星澜拍了拍她的肩膀,调侃道,“姐妹你好好上课,这可是你的宿敌呀”
  路星澜一手撑着下颌,一手转动着黑笔,眼神迷离,脑中回忆着刚刚和周慕辰对视的那幕。
  她是个颜控,对好看的人毫无招架之力,遇到好看的人或物,画不了,心里就难受。
  虽然周慕辰不是她见过最帅的,但就是合眼缘。
  一想到又可以画好看的人,路星澜就越想越兴奋,她嘴角抬起弧度越来越大,嘴角的笑意会越发浓郁,最终被站在讲台上的张力察觉到她走神了。
  “路星澜,你上来写一下这道数学题”
  路星澜被张力的点名声拉回了神,看着有些人回头望着她,楞了一秒,才回过神,在心里默默暗骂了自己一顿。
  她抬眸了一眼黑板上的题目,发现是自己会的,放下手中的笔,镇定的走上讲台,完美地答出了这道题。
  张力在一旁盯着她写,见她如此熟稔,而且答案也正确,总算找到点安慰,黑着的脸逐渐恢复正常,“下次注意点,上课不要走神”
  “………”
  路星澜只能给张力回了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
  下课铃声响起,内容也刚好讲完了,张力不拖课。
  这不路星澜就拉着苏栗讲讲,却瞥见明静心的身影,近看,发现她脸色苍白,询问道,“静心你还好吗?”
  明静心点点头,表示她还好。
  一旁的苏栗也关心道,“那静心你吃早餐了吗?”

  明静心有气无力道,“还没有,不过我不饿”
  路星澜从抽屉掏出一个小面包,递给她,“那可不行,你现在可病着,还是吃一点吧”,说罢,瞥了一眼手中的腕表,“现在不够时间去小卖部了,等会做完课间操,我和栗子再去小卖部帮你买一碗粥”
  “不用啦”
  “不许拒绝”,路星澜态度坚决道。
  明静心淡淡一笑,“那好吧,辛苦你们啦”
  这时明静心的同桌唐舒婷插了一句,“星澜,要不还是我帮静心买吧”
  路星澜,“?”
  唐舒婷解释道,“亲戚到访,我等会就不去做课间操,可以早一点带白粥回来给静心”
  路星澜和明静心对视一下,看见明静心点了点头,路星澜笑道,“那好吧,辛苦舒婷啦”
  明静心微微靠着唐舒婷的肩膀,看着路星澜和苏栗,“谢谢你们了”

  课间操结束后,路星澜和苏栗去了小卖部,前者买了几根棒棒糖,后者则买了一个香肠补充体力。
  两人挽着小手走到校园的林荫路、坐在人工旁边的石板凳上,路星澜含住棒棒糖,言语稍微有些不清晰,“栗子,讲讲周慕辰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苏栗十分好奇路星澜对周慕辰的态度,转了一下身子,看着她,“星澜,我虽然认识你的时间不长,但平常你对男生这种动物并不感冒呀”,最后一个“呀”字的尾音被拉得超长,调侃之意显而易见。
  路星澜白了苏栗一眼,明白了苏栗的话中有话,“就是想画个帅哥而已吗?”

  “那周慕辰就是你想找的那个人?”苏栗问。
  路星澜点了点头。
  “放心,我的情报应该可以帮星澜你搞定周慕辰吧”,苏栗说道,“周慕辰,男,17岁,身高180cm,性格上对陌生人比较礼貌而又疏离,对好朋友就比较温柔了,他喜欢打篮球,曾获得过MVP,是我们一中校草,理科火箭班高二(13)班的班长,现任校学生会主席,篮球队副队长,同时高一到现在他一直蝉联级第一名的宝座,人称“一中学神”,暗恋他的女生还蛮多的,可重点来了,那就是周慕辰秉持学校良好宗旨,不早恋”

  路星澜道,“帅哥没女朋友,简直是暴殄天物呀”

  苏栗用食指挑起路星澜的下颌,调侃道,“对呀,路大小姐要不要考虑把他收入后宫”
  “乱想些什么”,路星澜拍掉苏栗的食指,蹭了蹭下颌,“不过栗子你说我这都转学来一中一个月了,居然都没有注意到周慕辰,也真是的”
  苏栗说,“我记得这一周好像是他们(13)班值日,所以你才有机会遇上周慕辰”,说罢,她抬起右手,把右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星澜,你打算怎么把周慕辰骗到手啊”
  路星澜一脸无奈,“这怎么可以用“骗”这个字呢,我会付费的,就是还没想好要怎样接近周慕辰”
  “用美貌呀”
  路星澜看着苏栗那调侃的模样,一个滚字脱口而出。
  “差不多要上课了,中午放学回宿舍说,静心脑子好,肯定能想个好办法给我的”,路星澜把从石板凳上把苏栗拉了起来,在路上边走边聊。

  路上,苏栗感叹道,“听说我家大俞周五下午要录制综艺节目,就在风尚广场,录制地点那么近,可惜我去不了”
  大俞,俞君曦,苏栗的本命,也是现在娱乐圈当红小生俞君曦,前年他凭借着一部青春校园一炮而红,而后凭借一部古装正剧奠定了圈中地位。
  路星澜拿掉含在嘴巴里的棒棒糖,看向苏栗说道,“对哦,周五才考完试,考完节目应该都录完了,心疼你一秒”
  苏栗假装不开心地瞅着她,“姐妹你就不能不打击我么,只怪一中考试的传统就是不给我们提前交卷”
  “不说这个了,难受”,苏栗突然想起一件事,扭头看向路星澜,“星澜,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我被人欺负了”

  “谁敢欺负你呀?全班都害怕的姑娘呀”,后半句路星澜小声嘀咕道。
  “你后面说啥?”
  路星澜怕被打,连忙否认,“没说啥”
  “昨晚你和静心不在,张萌那丫头跑过来说下一次大搞卫生还有我的份,原因又不肯告诉我,笑得还十分可怕,我就是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啊”
  星澜想了想,想到了原因,说道,“栗子你难道忘记你当时干了什么了吗”,
  “我应该记得什么吗?”

  路星澜瞧着苏栗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的模样,耸了耸肩,叹气道,“你当时提前偷溜跑掉了,后来张萌发现了,所以你就被她记住了”
  “……”
  “静心跟我说你跑去第三教学楼了,一会回,结果”,路星澜真诚看着苏栗问道,“所以你为什么要跑到第三教学楼呀”
  高二级学生的教室都是在第二教学楼,而第三教学楼是高三级学生的
  苏栗摸摸扶额,回避路星澜的眼神,“这个嘛”
  拒绝回应,有问题。
  路星澜挑了挑眉,“这是不能说的秘密吗?”

  “当然不是啦,静心也知道的”,说罢,苏栗靠着路星澜的肩膀上,做了个撒娇的动作,“咦,就是我的另一个男神是高三文科第一名余寒学长,他呀……”,说得十分投入的苏栗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女孩嘴角的微微抽搐了几下。
  路星澜看着苏栗这般花痴模样,不忍打断她,但又想到了某个人的身影,觉得全身起了鸡皮疙瘩,默默抱紧自己。
  那个妖孽又在勾搭良家妇女,不对,是青春美少女。
  她要不要跟她说,她其实认识余寒呢?
  告诉这丫头其实余寒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完美呢。
  路星澜看着苏栗那一脸兴奋,想着还是下一次再告诉她吧。
  不过她倒也没想不到,这下一次,却让她被苏栗骂惨了,后悔当初就应该早一点说出来的。
  从苏栗的话,路星澜得知了余寒成为她的男神的原因。
  那时苏栗高一刚入学不久,周五放学后,苏栗和其他几个数学不好的学生因为数学成绩被张力留了下来补课,苏栗怕时间久,就没让明静心留下来等她。

  直到张力见到天色不早了,他才放他们离开。
  离校前,苏栗去了趟厕所,回到教室时,发现其他人已经离开了,只能一人孤单离开学校了。就在苏栗即将达到公交站时,在离公交站不远处的一个小巷口走出了一个酒鬼。
  苏栗能察觉到这个酒鬼的眼神中浮现一丝黄色颜色,就在她不知所措时,余寒出现在她身边,帮苏栗解困,也是从那时起余寒成为了苏栗的男神……
  “星澜,我跟你说哦,余寒之前也是我们一中的校草,可惜位置被周慕辰撬走了”
  路星澜打趣道,“看来余寒比大俞还要重要呀”
  “都重要,大俞是本命,可余寒是救命恩人”
  路星澜小眼眨了眨,探究性问道,“那、你对余寒是男女生之间的喜欢,还是只是单纯的崇拜呀”
  她并不希望苏栗会因为余寒受到感情伤害,因为苏栗实在不是余寒的喜欢的类型。
  苏栗摆了摆手,反驳道,“只是崇拜,不是男女之情,大俞才是我的择偶标准”,一说起俞君曦,苏栗就停不下来。

  直到上课铃声都响起了,路星澜才抬手打断她,“停”,往教学楼方向指了指,“上课铃响了,要不我们先回教室,中午回宿舍再跟我讲讲,我不想迟到了”
  她可不想一天被老师批评啊!
  苏栗觉得也是,“那好吧,我们快点走吧,回宿舍再讲”
  路星澜二话不说就拉起还在犯花痴的苏栗跑回教学楼,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刚下楼梯的男生。
  她同男生说了一声抱歉,本来想等到对方说一声“没关系”再离开的。

  不过此时突然响起第二遍上课铃,苏栗倒是紧张了,便头也不回的一口气拉着路星澜往位于一楼的教室跑去。
  路星澜也只能大声地再喊了句“抱歉”
  而那个被她们撞到的男生,正是今早拿登记表让路星澜登记名字的林昊。
  林昊看着她们两个人的身影,摸了摸还有些微疼的左肩。
  突然他的左肩被人从左侧拍了一下,大叫一声,回头一看,发现是周慕辰。
  “大哥,我的肩膀疼啊”
  周慕辰皱了皱眉,看了看他的手掌,想了想刚刚的力度,“我好像没有用多大力吧,你也太弱了吧”

  “……”
  林昊觉得一口老血堵在了喉咙,“老子才没有那么弱,昨天这块地方不是被篮球砸到了吗,刚刚又被一个女生用力撞到了”
  “哦”
  林昊想了想刚刚撞他的女生的样子,与今天校门口的女生的样子重叠,突然拍了一下手掌,“对了,是她”
  周慕辰嫌弃林昊大惊小怪的样子,“谁?”
  “刚刚那个女生就是今天最后迟到的那个挺漂亮的女生,我怀疑她就是在报复我们”
  “我记得她当时登记的班级是……是了,艺术班,高二12班”
  “名字是……叫路……路星澜,慕辰你说我们需不需要去打听一下,以防万一”
  周慕辰瞥了一眼路星澜离开的那个方向,“以防万一什么”

  “报复啊”
  周慕辰觉得他的脑洞大,将视线收回,“该去上体育课了,不然老岳就该生气了”
  林昊,“……”,怎么这么无趣,他当初怎么就和他成了朋友。
  周慕辰不再理会还在背后乱想的林昊,抬脚向操场方向走去。
  ***

  陈振兴望见周慕辰的身影,说道,“萧北,慕辰来到了”
  萧北调侃道,“周大少你来迟了哦”
  “不好意思,刚刚学生会有些事要处理”,周慕辰接过萧北丢来的篮球,弯下腰,篮球在他的手下前后左右不停的被拍着,目光瞄准篮筐。
  姚敬皱眉道,“你们学生会也太忙了吧”
  “突发事件而已,刚刚老岳有说什么吗?”
  萧北用衣摆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说,“刚刚集合的时候老岳发现你和昊子不在,就问你们怎么没有来,我就说了班主任有事找你们”
  老岳是周慕辰他们班的体育老师,也是篮球队的教练。
  周慕辰点点头,“嗯,谢了”
  另外一个男生李俊毅非常有默契从收纳筐中拿出一个篮球,丢给萧北。
  萧北拍了拍篮球,适应一下手感,问道,“不过慕辰你和昊子来的也太晚吧”
  萧北的耳边并未传来周慕辰的声音,反而传来了一道恼怒声,“萧北,老子跟你说了多少遍,别叫我昊子”
  林昊生平最怕老鼠,偏偏他的朋友们却总喜欢叫他昊子,每次一听总觉得有老鼠在自己身边出没。
  萧北无奈耸耸肩,将自己手中的篮球丢向林昊,“好了好了,不叫就不叫呗,林昊快过来啦,现在就缺你一个了”

  “知道了”,林昊接过向自己飞来的球,走到萧北的身边
  一旁的周慕辰拿起篮球,手腕一动,篮球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砰”的一声,是篮球撞到篮球板上发出的声音,一个三分球被他投进了篮筐。
  旁边两人的说话声在听到篮球入框声不由而止,异口同声道,“又一个三分球”
  四个男生停下手中的动作,崇拜地望着周慕辰。
  萧北把左手搭在林昊的肩膀上,“三分球对慕辰来说就是跟平常吃饭一样,越看越气人”
  林昊看着周慕辰有投进了一个三分球,感叹道,“慕辰他的三分球投中率可是90%呢”
  林昊想到了某人的那些糗事,嫌弃地往左边退了两步,“你以为是你啊,三分球的命中率那么低”
  萧北,“……”,好想打死这家伙。
  “诶,林昊你说我今天可以投中两个三分球吗”,周慕辰那迷人的打篮球身影,极高的投球率,深深的刺激了萧北,
  “下辈子吧,你说说,你跟慕辰都打了一个学期的篮球,球技愣是一点都没进步”
  “你说我还有机会吗?”
  林昊,“………”,这是在威胁我吗?

  萧北的网速低,不知道最近的新梗,瞅着林昊的嘴巴只是微微一动,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他想了想自己的球技,摇了摇头,更不想说话。
  这边周慕辰两步半上篮,篮球精准的进入篮球框,周慕辰往林昊他们所在方向转身,瞥见林昊两人的动作,停下投篮动作,看到萧北45°看向天空。
  他嘴角一抽,“萧北,他又自闭了?”
  林昊没眼看的点了点头

  周慕辰撇开头,没眼看。
  他当初怎么就和这两人做了朋友呢。
  “我可以不认识他吗?”
  林昊嗤笑一声,点点头,“可以的”
  “………”
  萧北十分生气的盯着在旁边说风凉话的两人,“喂,周慕辰你们两个可不可以有点良心啊”

  周慕辰,林昊,“……”,这家伙一定是今天出门没吃药。
  林昊想和萧北说起他怀疑路星澜会报复他们的事,这时,一个短发女生跑到篮球场,站在中央位置,温柔地开口,“林昊,体育老师找你”
  林昊听声就知道是班委卢琳音,转身的动作略带一丝焦急,扭头一看就见到了她,刚刚脸上的无奈瞬间转变成微笑,宠溺地对她喊道,“知道了,琳音,我等会就过去”
  卢琳音无视林昊那与她平时形象不符的腔调,“那你记得过去”,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她不知道就在她转身那一刻,林昊把手上的篮球丢给了周慕辰,然后冲到她身边,拉着了她。
  “诶,林昊你干嘛拉我走啊,林昊你自己一个人去呀,林昊……”
  卢琳音的离去的声音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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