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轻有为竟然得了那种病,唉……

作者: 冬夏

  夜渐墨染,靠近港口的一艘豪华游艇,灯华璀璨,甲板上正举行着派对,豪绅名媛手持香槟觥筹交错,奢靡至极。
  有些咸腥的海风拂乱了苏婳微卷的栗色长发,窈窕有致的身姿,衬着夜色颇有几分遗世独立,宛若古画中踱步而出的美人,只是那张精致的小脸却有几分病态的苍白。
  苏婳强压下胃里的翻滚,她从小到大都晕船,要不是为了躲避苏父当年留在国外的眼线,她绝不会选择冒充外围女混进这艘游艇。
  可是这一次,事关当年苏父意外身亡的线索,她必须回国,苏婳眉目悠远,忽而不知想起了什么,眸光陡然凌厉。
  反胃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苏婳本想去船舱休息一下,可是人群却突然喧嚷起来,她顺势望去,却是呼吸一滞,出来的人是宴会的主办方,可是……为什么会是他?!
  江宿。
  这两个字在苏婳脑海中掠过,带起无数的画面,所有的回忆如同喷涌的岩浆迸裂,灼的她大脑一片空白,只留下一个念头。
  绝对不能让他看到她。
  苏婳步子掉转,逃也似的往人群里钻,不小心撞到人在身后骂骂咧咧,她却仿佛身后有野兽在追捕一般,头也不回。
  江宿身旁围着生意伙伴在寒暄客套,可一道熟悉的身影却让他游移不定的目光骤然一凝,那是……苏婳?
  “呵,”江宿收回目光,眼底晦涩莫名,却忽然展唇一笑,让正在敬酒的人手一滑,酒杯都差点打碎。
  这位冷面狐狸没事突然笑什么,怪渗人的。
  剩下的人也不敢再上前敬酒了,心底暗暗盘算着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江宿,他们忌惮不已的人却突然开口。

  “查清楚所有人的身份信息。”
  “这……”秘书不明所以的看着江宿,突然检查恐怕会引起宾客的不悦。
  江宿偏头看着秘书,漫不经心的一眼却让秘书脊背发寒,额角滚落一滴冷汗,连声音都在打颤,“是,属下马上派人去查。”
  秘书立刻跟着安保队长离开,直到看不到江宿的身影之后,他才像突然活过来了一般,大口喘息着。
  可还没等他平复下来,不远处传来惊呼声,他顺势望去,下一秒便险些眼前一黑晕过去,竟然有人敢在江先生的宴会上闹事?!
  只见一个身材纤细的女人,扛着比她身躯大两倍的赵总随手便是一个过肩摔,似乎这样还不解气,女人甚至剽悍的抬脚,落下,而落点正是男人的命根子。
  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响彻整个甲板,混着海面上有些凛冽的风声,让所有围观的男人,不自觉的裆下生寒,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

  惊惧探究的目光凝聚在女人的身上,宛如在看荒野凶兽,这是谁家的姑娘这么生猛?
  被人围观,苏婳才想起她此时的处境,刚才她是实在忍无可忍才动手的,她冒充了外围女混上船,可是保安队突然抽风要查身份信息,她必定会露馅,只能想办法找人收留她做女伴,毕竟宾客的女伴不在核查范围内,可没想到那个所谓的赵总,谈着谈着竟然见色心起,对她上下其手。
  现在……苏婳看着迅速将她团团包围的安保队员,小脸上的镇定有一丝皲裂。
  “林秘书,邀请名单里没有她。”安保队长面色肃然的对秘书说道。
  难道江总早就知道有人混上船了?秘书看着苏婳若有所思。
  “这位小姐,请问你是?”苏婳的行为简直嚣张的过头,气场更是比在场许多名媛小姐更强势,让秘书一时也不敢妄动。
  而此时围观的人群却突然从中间分开,开出了一条通道,江宿宛若闲庭散步一般,随性的穿过人群,在她面前站定。
  视线落在她身上,就如同一个局外人在打量着陌生人,除却漠然外,再无其他。
  苏婳不自在的避开江宿的视线,她抿了抿唇,不知为何比起这样的目光,她更宁愿他眼底有愤怒,有恨意,哪怕是厌恶都行,可是,什么都没有,就好像她从来都不存在于他的世界一般。
  这样的认知让苏婳有些难堪,手指不自觉的攥紧,一闪而过的悲凉被极快的掩藏,片刻间又恢复成面色清寒,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谁允许你上来的?”江宿开口,格外薄凉。
  苏婳抬眼望着他,目光平静,没有说话。
  “江总,这个女人无缘无故打我,哎呦,必须……”赵总见江宿出现,立刻捂着档爬起来恶人先告状。
  可下一秒,他的话便被江宿冰冷的视线冻结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赵总脸色难看,垂下头安静的退到一边,目光却不甘的流转在苏婳的身上,江宿竟然护着这娘们?
  “你怎么上来的?”又问了一遍,江宿目光依旧平静,让人听不出喜怒。
  苏婳看着敢怒不敢言的赵总,深吸了一口气,现在唯一能平息这件事的人,只有……
  “江总,我是您的主治医生,当然是跟着你上来的。”苏婳眉目弯弯,笑容清浅,丝毫没有心虚的样子。
  “江总,她……”秘书皱眉,这女人分明在胡说八道,江总的随行名单都在他手里,根本就没有她。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江宿抬手阻止,秘书面色一变,江总这是……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我的主治医生?”江宿挑眉,似笑非笑,“你准备给我治什么病?”
  “治……”苏婳想了想自己的科属,再看看围观群众,决定沉默。
  “你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治什么的?”江宿戏谑,似是看穿她的窘迫,却不打算放过她,“还是说你根本连医生都不是?”
  他是觉得她没办法圆谎,所以非要当众让她下不来台是么?

  苏婳心底一滞,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垂头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拿出了自己的医师证,面向江宿。
  泌尿科?!
  这该死的女人,出国七年就是去研究男人的那里了吗?
  江宿随意一瞥,却在看清那三个字的时候,脸色一黑,周身的气压骤降,犹如在飓风中心,随时可能掀起狂风暴雨。
  而围观的人,有眼尖的瞥见了上面的字,惊讶之下竟失声吼了出来,瞬间议论声如同沸腾的开水不断发酵,无法抑制,看向江宿的目光更是古怪怜悯。
  “难怪江总身边总是没有女人,连男人也没有……”
  “年轻有为竟然得了那种病,多少女人要心碎啊……”
  “苏婳。”江宿听到议论声脸色更加难看,近乎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苏婳被江宿语气里的盛怒吓得心尖一颤,避开他想要杀人的视线,低头不语。
  “……”那啥,她要是说她不是故意的,他会信吗?
  让江宿丢了这么大的人,苏婳也不指望他能带她回国了,而且看江宿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她甚至觉得自己快要被他冰冷的视线冻僵。
  要不还是趁现在人多眼杂偷跑吧?
  苏婳环顾四周,打定主意正想脚底抹油开溜,可刚迈出一步,安保队的人便将她的去路统统堵住。
  “很好,既然如此。”苏婳回头,便见江宿怒极反笑的勾唇,漆黑的眸子里倒映出她慌乱的模样,“请苏小姐回船舱。”
  “……”苏婳被保镖半簇拥着,强行推着走,而围观人群却一脸见怪不怪,显然是相信了苏婳是江宿主治医生的说法。

  可是,她真的不是江宿的主治医生啊,她可不可以收回刚才的话?
  苏婳被推进船舱,一间奢侈到令人咋舌的船舱,灰色系的空间每一处都彰显着主人的高级审美,而每一件物品都有着不显山露水的昂贵,内敛精致的恍如他多年以前的房间。
  只一眼,苏婳便知道了这是谁的船舱,他们太熟悉了,熟悉到一个物件的摆放位置都能引起一串回忆。
  江宿推开门进来,看到的便是苏婳发呆的模样,她似乎笼罩在一层灰色的雾霭当中,明明就在眼前,却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
  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江宿心脏忽而一缩,他猛地上前两步,一把扣住了苏婳的臂弯,直到女人因为吃痛而发出抽息,他才骤然清醒过来,自己竟然不受控制的将苏婳锁进了怀里。
  江宿一怔,一把推开苏婳,仿佛她是什么烫手山芋一般,苏婳腿弯撞在沙发上,疼的忍不住弯腰。

  这男人有病吧,一会抱一会推,当她是溜溜球啊!
  苏婳正要发作,却听男人面色不善的问道,“苏婳,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因为……”只有这艘游艇可以完全避开苏父留下来的眼线啊。
  “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任你玩弄还甘之如饴的傻子是吗?”江宿突然拔高的音量,打断了苏婳的解释。
  看着苏婳那张越发精致的脸,江宿忽然就在她眼里,看到了七年前,那个跪倒在苏家大宅门口,只为见她一面,却被苏父像赶苍蝇一样驱逐的他。
  玩弄那样卑微又狼狈的他。
  她一定觉得很有成就感吧。

  江宿眼底的情绪抑制不住的扩散,阴鸷的气息像是要将人活活碾碎,可下一秒,令人窒息的气场又如同潮水般退却,江宿又是那个睥睨天下的上位者,仿佛那一秒的狼狈从未存在。
  “因为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当然要回来给你看病啊。”苏婳装傻,歪头,笑的很清澈,一如七年前的模样,她仿佛没有注意到江宿瞬息之间的变化。
  除却,那双忽然间遗失了所有温度的眸子。
  江宿看在眼里,突然烦躁起来,他竟然开始看不透苏婳了?
  “看病,好,我倒是要看看,我究竟有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病。”江宿忽然俯身,两只手撑在苏婳两边,将她圈在他和沙发之间。
  江宿的气息锋利凌锐,无孔不入,苏婳身子一僵,却察觉到了男人身上不加收敛的危险气息。
  “松开,”苏婳侧过头,想扯开江宿的手,却没扯动。
  苏婳觉得自己就像是困在渔网里的鱼,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你到底想干嘛?”
  “不是看病么,你怕什么?”江宿莞尔,可嘴角的弧度却分明是冷冽的。
  “你,唔……”苏婳猛地瞪大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有一秒的愣神,他竟然在吻她!
  江宿看着她那双不染纤尘的眼睛,恨意骤然滋生,无限放大,凭什么,凭什么毁了他的女人拥有这样的眼神,凭什么她可以保持懵懂无知,这样天真的样子?

  是那个人把她保护的太好了么,就像一只单纯无害的小兽,就像是衍生在天际的纯白皎月和早已经堕落在无尽暗狱里的魔鬼一样的他,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和她格格不入。
  干净的让人想要毁掉。
  江宿眼底晦暗莫名,如同席卷的风暴,令人窒息,苏婳能感觉到嘴里江宿的横冲直撞,暴-虐的力道凶戾吓人。
  江宿的牙齿磕破了苏婳的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苏婳难受的嘤咛了一声,双手撑在江宿的胸膛上用力的推拒着。
  可是苏婳的反应就像是落入冰水里的烧红的木炭,忽然引起了江宿的剧烈反应,江宿一把将苏婳摁在沙发上,整个人欺身而上,修长精悍的腿将她胡乱挣动的腿扣住,动弹不得。
  如玉般的手,带着温凉的热度,顺着苏婳的膝盖一路向上,肆意缠-绵,轻易的扯破了苏婳的丝袜。
  “江宿,你不是恨我吗,为什么还要碰我,难道说,你还是对我不忘旧情?”苏婳慌乱,却强作镇定的冷哂。

  果然,江宿的手突然顿住。
  苏婳微微松了一口气,她不想在什么都没查清楚的时候,和这个男人有任何不该有的牵扯。
  可是下一秒,江宿的动作忽然剧烈起来,一把撕开了她的礼服,布帛撕裂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尤为刺耳,苏婳的脸瞬间惨白。
  “以前我对你太仁慈了,以前没得到的,我当然要加倍拿回来,这是你欠我的!”如同恶魔般的声音在苏婳的耳边低低响起,如同情-人般的耳语,却让苏婳从脚底直窜上一股寒意。
  他恨她,所以才碰她。

  这个认知让苏婳忽然间失去了挣扎的力气,整个人就像是断了线的布偶,脸色苍白。
  江宿捏着苏婳的腰,正准备挺身占有身下的女人的时候,门外突然不合时宜的响起了敲门声。
  “亲爱的,你睡了吗?”阮潇潇有些着急的拍着门,努力维持平静的声音依然藏着嫉恨。
  她不过是在船舱里睡了一觉,醒来就听说江宿带了个医生进了房间,名字叫苏婳。
  一听到这个名字,阮潇潇脑海里立刻警铃大作,什么医生,分明是七年前那个唯一能站在江宿身边,让她嫉妒到发疯的女人。

  苏婳听到阮潇潇的称呼,心底那道自欺欺人的防线,像是被蚂蚁咬了一道小小的口子,随后瞬间崩塌。
  最终,他还是跟阮潇潇在一起了是吗?
  江宿看着苏婳脸上极力想要掩饰,却还是不小心泄露出来的苦涩,他本以为自己会兴奋,可是没有,一点也没有,胸口隐隐发闷,像是突然被什么攥紧。
  她这个表情,是因为还在乎他吗?
  江宿顿了一秒,下意识的想伸手抚-摸苏婳的眉眼,却在伸出手的瞬间想起了什么,脸色难看,立刻像是触电一般的松开了苏婳,眼底满是自嘲。
  她最擅长用这种方式迷惑人了不是吗,当初她一走了之的时候根本没有犹豫半分,又怎么可能在乎一个可有可无的他?
  苏婳忽然被松开,先是一怔,随后脸色忽然白了几分,他就这么怕被阮潇潇发现?
  “江先生,想偷-腥又怕被发现,还这可不是什么好作风。”苏婳眉目清远,整理好自己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忽然说道。
  似是嘲讽又似调侃,尖锐的让人难以承受。

  “有值得我更珍惜的东西,当然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江宿手指紧了紧,又松开,浑然不在意的笑道。
  所以,他要为了阮潇潇这个精华,放弃她这个糟粕是么?
  得到这个信息,苏婳气息忽然乱了,心口像是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泥泞难堪。
  她扯了扯嘴角,想回讽一句,可是她悲哀的发现她竟然什么也说不出口。
  空气凝滞的让人难受,苏婳逃也似的背过身,想要离开船舱,舱门一打开,果然看到阮潇潇杵在门外,苏婳瞥了她一眼,绕过她,却在两人擦肩的时候,苏婳突然手腕一紧。
  “苏婳,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你是因为听说我和阿宿要订婚了,特意赶回来祝福我们的么?”阮潇潇扣住苏婳的手腕,笑语嫣然。

  可目光早在触及苏婳有些褴褛的礼服时,变的森冷可怕,滔天的妒火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焚毁。
  这个贱人为什么要回来,而且一回来就爬上了江宿的床,做到了她整整七年都做不到的事。
  “不是,你们还没那么大面子。”苏婳抽回被捏的有些疼的手,突然恶意笑道,“阮潇潇,向别人炫耀的时候收敛一下脸上的不甘,会更真实。”
  阮潇潇被道破了心思,脸上闪过一丝狼狈,目光更加阴冷,这个贱人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
  “苏婳,你在说什么啊,你能回来我是真的开心。”阮潇潇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又伸手来拉苏婳。
  “阮潇潇,我没空陪你演戏。”苏婳不耐烦的避开阮潇潇的手,曾经她眼瞎把她当朋友,现在她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可阮潇潇却忽然毫无预兆摔倒在地上,白皙的膝盖磕到钢化玻璃,瞬间红肿,苏婳一怔,抬起头,果然看到阮潇潇身后脸色阴沉的男人。
  真是一出好戏啊,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阮潇潇还真下的了手。
  苏婳玩味的睨着阮潇潇,似笑非笑的眼神让阮潇潇滞了片刻,在看到江宿探寻的目光之后,脸上立刻换上楚楚可怜的表情,“阿宿,都是我非拉着小婳,不怪她。”
  躲闪的眼神恰到好处的演出了怯懦,畏惧和欲语还休的委屈,苏婳饶有兴致的在心底点评着阮潇潇的演技,浑然不顾江宿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她就那么连一句解释都懒得解释吗?仿佛根本不在意他怎么看她。
  江宿抿唇,任由阮潇潇挂在他的身上,从他身上逸散的冷意几乎将空气凝结,“给潇潇道歉。”
  “凭什么?”苏婳挑眉。
  “我记得苏婳你以前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江宿眉毛紧拧。
  “是么?”苏婳笑了,笑容明媚若早春的光,可是下一秒她突然动了,迅速上前两步,抬手,落掌,声音清脆,一气呵成。
  “那是你记错了,我不仅心狠手辣,还会落井下石。”苏婳挑眉,嘴角的弧度很深。
  轻飘飘的丢下这句话,退开两步,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阮潇潇这次是真的被打蒙了,呆呆的缩在江宿的怀里,直到苏婳都快走出她的视野了,她才感觉到脸上那火-辣辣的疼。
  阮潇潇咬牙,伸手捂着脸,看着苏婳的背影,眼底怒火熊熊,似要将她的背影烧穿。
  这个贱人竟然敢打她,她怎么敢!
  阮潇潇气的脸色发青,却碍于江宿不敢发作,可眼底的怨毒几乎要满溢出来。
  江宿看着苏婳的背影若有所思,她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若说她以前是慵懒粘人的家猫,那么现在的她便是处处防备,随时准备给人一爪子的野猫。
  苏婳没回头自然不知道身后两人的想法,她回到秘书给她临时安排出来的船舱之后,正想换下身上的礼服,却在礼服袖口发现了一张卡着的小纸条。
  “今晚十二点整,到甲板上,我们谈谈。”

  落款是阮潇潇,苏婳盯着纸条看了一会儿,随后却想也不想的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谁知道这个女人又要作什么妖,她才懒得去。
  苏婳撇撇嘴,换了睡衣之后,直接扑上-床,裹紧被子准备睡觉,她晕船本就难受,刚才又折腾了那么久,现在早就疲惫不堪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开始下起雨来,从细密的小雨忽然蔓延成瓢泼大雨,整片天幕都被笼罩在雨中,间或闪过一两道惊雷,可以看清游艇被湍急的浪搅得上下翻腾。
  游艇被迫停止航行,越来越剧烈的晃动苏婳根本睡不着,只能坐起身来,胃里抑制不住的翻腾,让她的脸色越发苍白,她一趟一趟的往厕所跑,吐得胆汁儿都快出来了。
  又吐完一次,苏婳眼睛红的像兔子一样,脸也是青一阵白一阵,她扶着沙发刚想躺回床上休息一下,敲门声却突然响起。
  “苏小姐,江先生请您现在立刻去二楼的会客厅。”苏婳打开门,就见秘书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
  “什么事?”苏婳皱眉,不解的询问。
  “这……是阮小姐她落水了,似乎与您有关。”秘书本来不想回答,但看到苏婳半死不活面无人色的样子,实在不像是还能去谋害别人的样子,迟疑了片刻还是实话实说。
  阮小姐,是阮潇潇吧,她落水?
  苏婳头疼的揉了揉额角,看来她不去找事,事也会自己找上门,这阮潇潇是玩苦肉计玩上瘾了吧!

  苏婳知道阮潇潇是有意找茬,自然不愿意上赶着让人奚落,只是跟在秘书身后,亦步亦趋地晃去宴会厅。
  秘书见她这么优哉游哉的样子,忍不住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这位还真是不怕事儿的主,这都火烧眉毛了。
  果然等他们俩到宴会厅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在了,更是不少人等的不耐烦,一见苏婳出现满脸的鄙夷嫌弃,就好像已经认定她就是凶手。
  “苏婳,我们潇潇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恶毒的推她下海,还好我们发现的早,不然潇潇肯定……”
  “娜娜别说了,”阮潇潇哽咽的出声,却不否认她的话,只是我见犹怜的往江宿怀里缩了缩,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娇躯更是轻轻颤抖着,像是怕苏婳怕到了极点。
  啧啧,几个小时不见这演技又精湛不少啊,苏婳勾唇,仿佛局外人,一脸置身事外的模样。
  “有证据吗?”苏婳但笑不语,江宿却开了口。
  众人都以为苏婳是江宿的人,倒是没什么意外,只是阮潇潇的脸色忽然阴沉了几分,她都这样了,江宿竟然还护着那个女人!
  苏婳看着江宿拥着阮潇潇有些急切的模样,目光滞了滞,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为他的女人讨公道?
  “江先生,这是船上的监控还有在潇潇落水的地方找到的布料。”王娜娜适时的开口,并让人把监控录像打开。
  只见一个穿着苏婳之前那件礼服,和苏婳身材相仿的女人在零点的时候从苏婳的船舱走上甲板,而在甲板上捡到的布料也正是那件礼服的碎布料,虽然监控镜头里没有正脸,却已经足够坐实苏婳的作案时间了。
  “小婳,我之前给你写了一张纸条约你出来的……”阮潇潇突然软声道,怯懦懦的模样更惹人心疼。
  原来那张纸条的作用是这个。
  苏婳突然觉得自己低估阮潇潇了,心思缜密又肯对自己下狠手的人哪里是那么好相与的。
  很快就有人把纸条拿来了,念出上面的字之后,瞬间引起宴会厅里一片哗然,所有人看向苏婳的眼神都变得奇怪起来,有嫌弃,有害怕,有厌恶。
  这个世界总是对女人抱有更大的恶意,男人心狠手辣叫不拘小节,但女人心狠手辣便是蛇蝎心肠,而蛇蝎心肠的女人从来不受待见。
  苏婳的目光平静的从所有人脸上掠过,也不做任何的辩解,阮潇潇是打定主意想让她身败名裂,所有的证据准备充足,她即便辩解了也不见得有人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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