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情

作者: 苏意

  这是秦月第一次与男人约会。从小到大,秦月是学霸。和所有普通家庭的孩子一样,她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谈恋爱。倒是暗恋过几次,也只是暗恋而已。
  秦月带了一张淡蓝色的床单和糖。因为这是自己的第一次。糖,是因为把他当成自己的男人,记得母亲说过,家乡的风俗,第一次是要吃糖的。
  秦月到了房间,准备敲门,发现门是开着的。她走了进去。房间黑漆漆的,没有开灯。
  她摸索着找开关。
  “不要开灯。”低沉简短的男人的声音。
  声音低沉厚重,听不出年龄。
  “哦。”秦月答应着。
  这是一间套房,外面是厅,里面是卧室。
  他正在卧室窗边的沙发上抽烟。他深陷在厚重的窗帘后面,看不清轮廓,他把烟掐灭在烟缸里。
  秦月闻到烟味很大。
  “我想开开窗户,可以吗?”秦月有些怯怯地问。

  她喜欢新鲜的空气。昏暗郁闷的气息让她窒息。
  他没说话。
  秦月壮着胆把窗户开了一条小缝,他仍旧没说话。
  秦月到浴室沐浴。浴室和卫生间的灯竟然也没开。
  秦月心里有些恐惧。
  这人不是变态吧,或者畸形?秦月想。
  “我能开一下浴室的灯吗?”秦月问。

  “好。”那人倒是答应了。
  秦月沐浴完,看着镜子里自己青春健康的酮体,脸红了。
  她披了浴巾,关了浴室的灯走出来,一下走进黑暗里,很不适应。
  秦月站了一会,看到那人还坐在沙发上。
  她摸到自己带的包,拿出床单,铺在宽大的床上。

  那人抬头看了看她。
  “这是五星级酒店。”他低沉的声音。
  “我,不是嫌脏。”秦月说。
  她又从包里拿出奶糖,自己吃了一颗,剥了一颗递给那人。黑暗中,秦月能看到他的眼睛的亮光。

  他没接。
  秦月叹了口气,自己把糖吃了。
  秦月的糖还没咽下,那人站起来。秦月吓得屏住呼吸。
  秦月感觉他很高大。

  那人走过来,把秦月的浴巾剥掉,扳起她的下巴狠劲的吻了上来。
  他用自己的浴袍裹着秦月,粗暴,蛮横,揉捏着秦月的全身。
  秦月脸上烧起来,她本想看看这人是不是畸形。无奈睁眼感觉到处白花花的身体,鼻间闻到的是男人的松木一样的味道,她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浑身绵软。
  男人直接要了她。没有任何铺垫,和任何情话。
  是呀,他们之间好像也就是这种关系,秦月自嘲地想。
  秦月的身体绷得很紧。到最后慢慢放松下来,也没有想象中的痛疼。甚至有些享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停了下来。
  他躺在秦月身边,随意地抚摸着秦月的身体。
  他真的把我当成一件物品了,秦月想。
  秦月想去卫生间。她听到他开了卧室的灯。秦月有一种回头看一眼的冲动,想想又忍住了。
  男人看到了淡蓝床单上的暗红,有些沉默。
  秦月从卫生间回来,卧室的灯已经关了。
  “吃了。以后每次都要吃。”他递给秦月一片药。
  秦月接了,又递给他一颗糖,“你也吃了。”秦月说。
  “放心,没有毒。我们家乡有个风俗,女孩子第一次,要和男人一起吃糖的。”秦月低声红着脸说。
  男人没说话,接过糖,剥开填到嘴里。
  男人给了她一个电话。“存上号码,他会联系你。”

  “这人找我什么事?”秦月问。
  男人再不说话。仰面躺了一会,起身穿上衣服,竟然走了。
  他真的像是嫖娼,秦月不愿意相信。他只是太忙而已。秦月安慰自己。
  过了两天,果真有人打电话找秦月。
  秦月赶到那人约的地方,原来是一个售楼中心。
  那是一名五十岁左右的男子。
  “你叫我常叔吧,这个是给你的。”常叔说,
  秦月看到是一套钥匙。
  “什么?”秦月问他。
  “先生给你的房子。”
  “为什么给我房子?”秦月很诧异。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奉命行事,手续都办好了,秦小姐可以直接搬进去住了。”常叔说完,走了。
  这些人真是奇怪,秦月想。她把钥匙和相关文件拿好,直接回了自己的学校。

  再次见到他的时候,秦月问他房子的事情,他说,因为你的第一次。
  哦,第一次还真值钱,秦月想。
  以后的见面,他总是天黑到来,夜半离开。从不过夜。
  秦月和他在一起半年,度过了七个夜晚,却从未看清过他长得什么样子。
  甚至都没说过几句话。他的声音简短低沉,辨识度太低。
  秦月有一次问他,“我该怎么称呼你?”
  他沉默着,没说话。临走的时候,对秦月说,“我叫楚汉。”
  楚汉,很好听的名字,不知为什么他却如此的神秘。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秦月一人在说话。叽叽喳喳,说着所有自己想说的一切。他总是安静地听着,从不发表言论。有时候,秦月能感觉到他抿着嘴的笑意。
  黑夜里,秦月能看到他的脸的轮廓。她曾经偷偷摸过他的脸。鼻子很高,眼睛细长,轮廓很突出。感觉不是一个随和好相处的人。
  他偶尔会说简短的话,声音低沉。很好听。秦月很喜欢。
  每次见面,他总是比秦月先到。每次都是晚上十点,秦月到了的时候,他总是都已经在了。黑的房间,厚重严实的窗帘,他坐在黑暗里,穿着睡衣,喝着咖啡。房间安静,没有一丝声响。
  秦月有时候会觉得他是不是一个幽灵。不过,她喜欢他,或者是迷恋他。无论他是人还是幽灵。
  他应该也喜欢自己,秦月能感觉到,或者说他喜欢自己的身体。他们每次见面,都是只有身体的接触。
  他总是喜欢抱着她裹在睡衣里的裸露的身体揉来揉去,恨不得揉进他的身体里。他的结实的胳膊抱着秦月的柔软娇弱的身体,把她压在身下,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

  和他一起的时光,秦月很享受。在他的身下,安全,温暖,他的粗鲁,他的温柔,秦月都很享受的接受。
  他们的身体也是如此和谐。一个晚上,此起彼伏几次,从不感到厌倦。可是无论多晚,他都会当夜离开,从没有留下过。
  秦秦月家里没有男人。记忆里,只有母亲匆匆劳碌的身影。 邻居经常唏嘘秦月很是可怜,从小没了父亲。
  然而没有拥有,便也无所谓失去。秦月从没感到自己可怜。
  她每日拥有最真的笑,最简单的快乐。
  直到母亲生病前。
  那段时间,是秦月人生的低谷期。人的一生总有些时候是低落的,不管你如何努力,总是看不到光明。

  她打过很多零工,送快餐,发传单,做短促。
  固定的有两份工。为一家计算机公司的老总的儿子做英语家教;为一家小的服装公司做设计。
  她没有男友,不必花枝招展。
  她忙着打工,没有时间逛街逛淘宝。
  所以她大学的所有花费不但是自己挣的,还能贴补家里。
  那时候她觉得,快乐像花儿一样,到处都能看到。
  她还有一年才毕业。

  相依为命的母亲突然晕倒,邻居帮忙把母亲送到医院。
  医生告诉秦月,她母亲脑袋里长了瘤,需要做手术。
  那个手术难度很高,只有齐润医院的毕医生才能做,而且手术费昂贵。
  如果不做手术,母亲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
  秦月不相信,自己还没毕业,辛苦一生的母亲还没有享受一天自己给的生活。
  闻讯赶来的亲戚听到这个情况,纷纷摇头。
  表姨领头表态:“如果不是买房子,我肯定多帮帮你们。”她给了一千块。
  叔叔和小舅各给了两千。
  杯水车薪,相差太远。 而且根本见不到毕医生。
  秦月做家教的那家男主人,听到他的遭遇,非常同情。
  他戴着眼镜,身材瘦削,文质彬彬。

  那晚女主人出差不在。
  做完家教已经9点了。他送秦月从二楼下楼。
  “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天无绝人之路。”他用手拍着秦月的肩膀。
  “我想我认识毕医生。”他慢慢地说。
  “真的?”秦月非常惊喜。
  “你来,我和你说一下。”他拥着秦月进了一楼的书房。
  秦月以为他要找资料。
  他反手插上门,“但是我有条件的,”他看着秦月,慢慢靠近。

  “方总……”秦月后退。他叫方强。
  他猛地扑上来,抱着秦月啃起来。手直接按住秦月的丰盈。
  不愧是理工男,够直接!那姑奶奶也不客气了。
  秦月一脚踢向他的裆部跑了出来。
  秦月不想再求别人,看人脸色,增加彼此的负担。
  刘晓给她打了两千块,她还要发动学校募捐,秦月拒绝了。
  且不说发动学校募捐会捐到多少,以后欠了大家那么多,心里上也承受不了。
  秦月无眠了两个晚上,最后半夜在网上发了一个帖子,以身相许。只要是四十岁以下身心健康的正常成年男人即可。条件是能帮助自己救治母亲。
  古代就有女子以身相许救母亲的故事,秦月想起自己曾经耻笑过这种行为,认为是软弱无耻的表现,那时候,自己不识愁滋味。
  其实很多人的婚姻,也不是因为爱,是各取所需,只是道德舆论并不关注这些,他们更重视传统和伦理习惯。
  面对亲人的那种无助和自己的一无所有,这的确也是一种办法。
  毕竟,秦月觉得自己的容貌和教育程度,也是一种资本,目前唯一的资本。
  秦月接了很多回复,有调戏的,有真心严肃询问的。
  一个网名叫严冬的人,私聊秦月,问她是否能答应做别人三年的生活伴侣,不必以身相许,就是三年而已。
  如果她愿意,有人会给秦月的母亲找到毕医生,并且承担所有的费用。

  秦月立即同意了。
  严冬问她:“你知道生活伴侣是做什么吗?”
  “知道。”秦月当然知道。她又不是小孩子,更不是不涉世事的小女孩。
  然而那又怎样,有的人道貌岸然,背地里却做很多龌龊的事情。

  “他会是我的初恋。”秦月说。
  严冬笑了:“你这句话,我会转达。”
  网上有人骂她是在出卖自己的**,和小姐一样,没有尊严,伤风败俗。
  尊严,是对那些衣食无忧的人说的,一个人如果连活着都没有保障,还有什么资格谈尊严。秦月想。

  秦月也没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是伤风败俗。我用自己交换我需要的东西,我只是说了出来,有多少人做着和我一样的事情,只是不说而已。身体是我自己的,不偷不抢,又不违法,只要是自己愿意做的,就不丢人。
  秦月上大学的这段时间,从没谈过恋爱。 能救自己的母亲,陪伴一个男人三年,也值得。
  那个人,秦月并没有看清。
  她从门缝里看到他的腿。她知道他正在看她。
  那个叫严冬给了她合约,让她签字。
  秦月大体看了看,意思就是男方负责秦月母亲后期治疗的所有费用,并保证让齐润医院的毕医生做手术。
  秦月做他三年生活伴侣,不能有任何要求;见面时间,见面方法都是以男方为主。
  这段时间,男方提出见面时间和地点,其他互不打扰。女方要满足男方提的在生活伴侣义务内的任何事情。
  三年期满,协议自动解除,双方不得纠缠。
  秦月立即签字。
  生活伴侣,秦月想象不出什么人什么原因会找生活伴侣。
  也许他是在游戏人生,我却以身相许,把他当成自己的初恋。秦月想。
  秦月真的那样做的。
  也许他只当自己是一件玩具,想起了就过来玩一下。不过秦月每次都把他当成去了外地的恋人。
  偶尔,秦月也能感受到他的温存。
  有一次已经凌晨1点了,雨没有停的迹象。
  春雷轰鸣,带着闪电,震耳欲聋。
  秦月把头拱到他的怀里。今晚,你能不走吗?雨太大,危险。再说,我也不想一人在这里。秦月小声恳求着。

  秦月怕雷,从小就怕。
  他没说话,真的没有走,一直用手轻轻抚摸着秦月的发。直到秦月渐渐睡去。
  秦月看他没动,也没有推开自己。心想他今天应该不会走了。
  醒来的时候,仍旧是一个人躺在宽大的床上,寂寞,清冷。

  5月份了。大家象脱了线的风筝,都在忙着找工作,有的已经去公司实习了。
  离别越来越近。 互相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
  秦月是学服装设计的,这几年也参加过几次设计比赛,最好的成绩是市新秀设计第一名。
  最近学校也办了好几场招聘会,一些知名的公司到秦月的学校来招聘。只是这里面没有秦月想去的公司。
  秦月想去本市最大的服装集团温氏集团。这家公司的服装引领者这座城市的时尚和方向。
  秦月一直留意着温氏集团的招聘信息。5月中旬,温氏集团也准备来到秦月的学校开展校园招聘。
  秦月高兴,然后淡然。
  她开始做功课看了招聘简章,知道温氏集团名下三家公司本次都要来招聘,温氏原料公司、温氏设计公司和温氏销售公司。
  温氏集团的董事长姓温,叫温兆斌。
  秦月看着他网站上的照片,六十多岁的样子,儒雅文气。
  看了公司简介,知道温兆斌是白手起家,和朋友一起创办了服装公司。
  他开始只负责原料供给,朋友负责设计和销售,后来他的朋友意外离世,他接管了朋友负债累累的公司,慢慢经营成现在规模的服装集团。
  秦月喜欢有故事的人。
  秦月准备好自己的设计作品和获奖证书。
  她应聘温氏设计公司。
  同学们花前月下,你侬我侬,她却穿梭在图书馆和资料室间。
  努力总会有回报,秦月坚信。

  报名后第三天秦月就接到初试的通知。
  秦月穿上自己设计的白色的短袖正装。
  常见的棉麻面料,收腰,两边象旗袍一样开叉,最上面的扣子是黄色的树脂扣子,下面一排白色的梅花有机玻璃扣子 ,陪衬黑色亮光圆点的雪纺纱裙子,整个人灵动又时尚。
  温氏集团的办公楼是一栋十六层的大楼。设计部在九楼。
  秦月看着进进出出西装革履的男人或者时尚漂亮女人。
  “这里,一定会有一个位置属于我。”秦月暗暗对自己说。
  面试的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一身黑色的套装,皮肤白皙。她盯着秦月的衣服打量半天。
  “这是我自己设计的,”秦月说。

  “非常适合你,”她说。
  “谢谢。”秦月很高兴。
  对于面试,好的第一眼印象已经成功了一半。
  她仔细看了秦月的作品和获奖证书,问了秦月几个专业的服装问题和设计理念。
  “本周三晚上八点有个夏季设计服装展,十点结束。这是请柬,希望秦小姐到时光临。

  看完展会,秦小姐要就本次服装展的设计有一个的详细的设计意见书,如果通过,你就成为温氏设计公司的一员了,祝你好运。”
  “这么说初试过了?” 秦月欣喜若狂。
  “是的,”她笑着看着秦月。
  秦月差一点跳起来。
  一路上,她不停地控制着自己不停上扬的嘴角,免得笑出声来。
  回到宿舍,只有王丽在宿舍,她在上铺,像是感冒了,躺在床上。她的男友站在床头,正给她喂草莓。
  看见秦月回来,两人仍旧旁若无人的秀着恩爱。
  “秦月,我快死了。”王丽声音沙哑。
  “好,死的时候离我远点。”秦月回她。
  “你个狠心的女人,知道不知道春天感冒比冬天还难受,都不知道安慰一下人家!”王丽撒着娇。
  “你身边有人那样安慰你,我就不献殷勤了,” 秦月拉上帘子。
  “于芬去设计院了,她家里给找的。”王丽说。
  “好呀,她如愿以偿了。” 秦月说。

  谁说世界是公平的,有的人不用努力,什么都会拥有。
  “文秀去了他男友的公司,听说改行了。”王丽说。
  文秀的男友在一家有名的电子外资公司。
  秦月没说话。她觉得有些可惜。
  文秀的设计,她是知道的,大胆,泼辣,前卫。
  “我们班就你和于芬的设计最有前途。于芬做了本行了,你呢,你的工作落实了吗?”王丽问。

  “不知道,还没结果,” 秦月说。
  王丽男友余兵家里是做生意的,据说生意做得很大。
  他已经和王丽说好毕业后直接回他老家。
  王丽应该也改行了。谁也战胜不了生活。
  目前宿舍只有自己和好友刘晓的工作没有着落。
  “哦对了,崔克同志直接去了事业单位,好像是统计局。”王丽起身抬头看着秦月。

  崔克一直在追秦月。奈何秦月自知自己和崔克家庭的差别,从来没有答应过崔克的任何约会。
  门当户对,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话,肯定是有道理的,秦月想。秦月一直是很现实的人。
  崔克人长得帅,一看就是那种没吃过苦的公子哥,一身名牌。据他们宿舍的人说,他从来都不洗袜子,脏了直接扔。平时不修边幅,成绩一般,球踢得好。在学校一直很活跃。
  秦月知道,他们不是一路人。象两条平行线,永远不能相交。
  在这方面,她一直很冷静,至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崔克经常让王丽给秦月带水果,或者巧克力。秦月从来不收,结果都是王丽自己吃了,时间长了,她也不好意思再给带东西。
  看到王丽和男友还在腻歪,秦月想到了自己那个假想的男友。
  三年的时间,已经过了半年了,我却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不过这样也好,分开的时候不会拖泥带水。秦月想。

  晚上,秦月接到信息:5月27日景丽酒店1218房间,晚10点。
  秦月一看5月27日,正是周三,她要去看展会的日期。
  展会是晚上8点到10点,秦月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问一下。
  “能换个日子吗?那天我有面试。”没有任何回复。
  秦月不甘心。又发了一条:“时间往后拖一下也行,可以吗?”

  仍旧没有任何回复。
  “还真***酷!” 秦月叹了口气。
  只能提前离开展会了,秦月想。
  周三很快到了。这次和秦月一起入围复试的还有班里的邱想。
  秦月穿上自己设计的烟灰色的长裙,长发随意搭在肩上,简单自然。
  现在的她,青春逼人。越简单,越美好。秦月做服装设计,深谙这个道理。
  邱想穿着明黄的小礼服,娇艳动人。
  两人一起来到展会。展会在西顿商务酒楼十六层。
  会场上人头攒动,很多记者,也有很多业内专业人士。
  “听说今天温氏集团三大公司的老总都能来。”邱想说。
  “啊,设计公司的老总叫温言是吧,我看过介绍。” 秦月说。

  “嗯嗯,不过我不认识。”
  一起来面试的好几个人,都是其他学校的。
  秦月和他们一起坐在后排。
  展会开始了。

  主持人是一位美丽精明的女人,硕大的耳环,随着灯光闪闪发亮。
  “快看,看那边,老大们来了!” 秦月听到前面有人低声说话。
  “最前面的是原料公司的老总,后面那是设计公司的,中间的是董事长,那边是销售公司的老总!”旁边那个穿着黑色礼服的女孩指着前面说。
  “你怎么都认识,”另外一个穿着格子裙子的女孩说。
  “想到这个公司工作,不做功课怎么行,我表哥在里面,我都问过了。”

  秦月回头看了看她,看来也是一个想到温氏集团的人。
  都是来面试的,自然亲近了些,“哪位是设计公司的老总?” 秦月探头问道。
  “嗯,就是那个穿灰色衣服的,很帅的!”
  秦月歪头看去,他们已经坐到了前面的主席台,正好挡在秦月的前面。错过了
  “你也是面试的?”女孩上下打量她,估计在看是否是对手。
  “是的,我叫秦月。”秦月灿烂一笑。
  “我叫王青。”
  8点半展出开始了。
  秦月没心思看帅哥,老老实实看起了时装展会。
  名企的面试方式如此与众不同。不过我喜欢。秦月一遍想着一遍麻利地拍照片,找出每一款服装的亮点和缺陷。
  一个小时过去了,展会还没结束,秦月不停地看表,心里着急起来。

  这里距离晶丽酒店不远,秦月百度了一下,打车过去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
  她找了领队请假。
  “好,反正是一次面试的机会,你们把握好就行。”领队说。
  秦月让邱想把剩下内容拍照发给她,匆忙走了出来。

  刚进电梯,看到有一帅哥也从展会走了出来,模样俊朗,神情却很清冷。
  她按着电梯等他。
  帅哥进来,微微对秦月点了一下头“多谢!”
  “不客气,”秦月盈盈微笑。她闻到他身上有好闻的古龙香水的味道。
  用香水的男人。秦月多看了两眼。
  到了一楼,秦月看了看表,还有15分钟。她加快脚步走向酒店门口。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去抢金子呢!

  远远看到门口有出租车,秦月跑着招手。
  门口堵着几个慢腾腾的男人。
  “麻烦让让。”
  秦月迅速走到他们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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