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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西域——发生在西域五十五国的传奇、灵异、恐怖故事
作者:
李幺傻
日期:2018-02-16 23:48:12
引子
匈奴一直是中原民族的心腹之患。
中原民族以耕种稼穑为生,匈奴以游牧劫掠为生。中原土壤肥沃,物产丰富,经济繁茂,筑城建寨,而匈奴所在的草原土层浅薄,无法耕种,经济单一,搭帐暂居。那些年,每到草肥马壮的季节,匈奴就骑马南下,在华北平原抢掠一番后,逃往辽阔广袤的北方。而中原民族集结重兵,想要寻找匈奴复仇,而匈奴早已呼啸而去,飘忽无踪。
中原民族和匈奴是一对宿敌,它们之间的战争绵延了很多年。两种不同的生活方式和作战方式,决定了中原民族常常处于下风。匈奴可以拆开营帐,跨马瞬间逃逸,而中原民族却无法迅速掩埋家产,逃离险地。草原盛产丰富的良马,而中原只提供数量众多的耕牛。
在与匈奴的争斗中,中原民族一直寻找着最佳方法。
司马迁认为,匈奴的祖先是暴君夏桀的后代。夏桀流放三年而死,他的儿子淳维带着父亲的妻妾离开中原,来到辽阔荒凉的北方草原,他们的后代繁衍生育,先后征服各个草原部落,后来创建了一个强大的匈奴帝国。
匈奴帝国,成为了中原民族的死敌。
秦朝之前,北方各诸侯国几乎都采取守势,构筑长城,希望能够阻挡匈奴的铁蹄。但黄土垒成的长城,却无法拦住匈奴的劫掠,中原民族不得不选择反击,燕国将领秦开、赵国将领李牧,都在出击草原的战争中,获得胜利。
秦统一中国后,为了对抗匈奴的侵扰,就将原有的北部长城连成一片,这便是万里长城。
然而,长城纵有万里,也无法阻拦游牧民族南下。
秦朝戍边大将蒙恬选择了反击,越过长城,将匈奴向北追赶了七百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此后,北部边境一片平静。
可是,纵然拥有装备精良的庞大军队,纵然击败了闪电战鼻祖的游牧民族,而依靠严刑苛法治国失去民心的秦朝,却只在短短的十五年后就轰然倒塌。
秦朝之后是汉朝,汉朝依然遭受匈奴的侵袭。
汉高祖刘邦即位不久,匈奴南下,攻占太原。刘邦亲自挂帅出征,率众三十二万,连战连捷,将匈奴赶到雁北。然而,当刘邦带着大军赶到大同的时候,匈奴却将汉军包围,刘邦被围于白登山上,长达七天七夜,最后通过贿赂匈奴单于的妻妾,才得以逃脱。
此为“白登之围”。
白登之围后,刘邦不得不采取和亲,让公主远嫁匈奴单于,并岁岁纳贡,以保北部边境平安。
几十年后,汉朝的第七位皇帝刘彻,决心替祖先复仇,将北方的匈奴彻底剿灭。
汉武帝有这么大的雄心壮志,是因为他有两员不世出的战将:卫青、霍去病。霍去病是卫青的外甥。
卫青出击匈奴,七战七捷,消灭匈奴主力。而少年将军霍去病,带着一干少年勇士,更是将匈奴追赶到了今天的贝加尔湖边,如果不是一望无际的贝加尔湖挡住了去路,他还会向北追赶。在贝加尔湖边的狼居胥山,他勒石铭记:这里的天是我们大汉的,这里的地是我们大汉的,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们大汉的。
然而,只要北温带北部丰沛的降雨量存在,草原就存在。只要草原存在,对中原民族的威胁就存在。即使没有了匈奴,还有鲜卑;即使没有了鲜卑,还有突厥;即使没有了突厥,还有契丹;即使没有了契丹,还有女真;即使没有了女真,还有蒙古;即使没有了蒙古,还有后金……在冷兵器时代,游牧民族拥有强大的战斗力。
蒙古和后金,更是入主中原,建立了元帝国和清王朝。
又过了几十年,大臣王莽篡汉自立,中国历史进入了更为短暂的新朝。
西汉王朝最后的几十年里,匈奴不敢节外生枝,因为他们被汉王朝打疼了。然而,王莽愚蠢无知,却又好大喜功,他一厢情愿地想把匈奴驯化为新朝的属国,将匈奴单于称谓改为“降奴服于”,并分化瓦解匈奴,将匈奴所居地的十五个部落首领,都封为单于。
匈奴单于怒不可遏,和他的祖宗一样,又开始兴兵南下,中原的绿林赤眉揭竿而起,新朝仅仅存活了十四年,就改朝换代。
新的王朝叫东汉。
汉光武帝对匈奴采取防御避让的政策,尽管他拥有当世最强大的军队,但却没有胆量像他的祖先汉武帝那样向匈奴进攻,他让北部边境的背百姓大举搬迁,让匈奴抢无可抢。
匈奴大举南下,如入无人之境,势力波及山西甘肃一带。
朝堂震惊,举国震恐。
就在这时候,苍天开始惩罚匈奴。
公元四十六年,草原发生瘟疫,牲畜人口死亡大半。匈奴发生内讧,有四万人南下投奔东汉,东汉将他们安置在河套地区。而更多的匈奴继续留在漠北。
离开漠北的,叫南匈奴;留居漠北的,叫北匈奴。
北匈奴势单力孤,就向东汉提出和亲。东汉没有答应,你现在都穷成这样了,还想让我把女子嫁给你,门都没有!
受到羞辱的北匈奴开始了不间断的侵扰。
公元七十三年,东汉派遣大将窦固出击匈奴。窦固初战告捷,攻占新疆哈密。此战中,下级军官班超表现突出,窦固就让他代理司马的职务,和军中幕僚郭恂,率领三十四人,出使西域。
出使西域的目的,是让西域各国和东汉修好,共同对付匈奴。
西域,有五十五国,匈奴赶在东汉之前,已将它的魔爪伸向这里。
日期:2018-02-18 13:42:17
队伍一过阳关,每个人的神色都变得凝重,这里飞沙走石,荒凉破败,寒风像鞭子一样抽打在身上,让人颤抖不已。
阳关向西,便是西域五十五国。由于山阻水隔,沙漠绵延,戈壁纵横,各个国家大小不等,不相来往,大者十万户,小者百余户。唐代有人写过“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的诗句。即使七百年后的唐朝,即使此时西域已经属于唐朝,对于中原民族来说,这个地方仍然是荒凉的不毛之地。
队伍在风沙中行走一日,黄昏时分来到了一片沙棘林边,风沙骤停,天地之间一片橙黄,鲜红的落日大如车轮,正渐渐地沉入远处的地平线。
班超说:“今晚就在这里歇息。”
大家从马背上跳下来,松开马肚带,解下鞍鞯,奔跑了一天的马踮着碎步,轻拂着尾巴,跑进沙棘林中,寻找青草。人们坐在地上,掏出水囊。
雍宸说:“此地为楼兰国地盘,乃我大汉通往西域第一国。”
一名汉子抱着一壶箭放在地上,并从背上卸下长弓,他回头问雍宸:“军师,楼兰和匈奴关系如何?”
雍宸说:“飞廉,楼兰此前于我大汉匈奴之间,摇摆不定。匈奴强,则依附匈奴;匈奴弱,则向我大汉示好。此时,西域五十五国,大半已成匈奴傀儡。”
班超说:“这次在西域各国,倘若遇到匈奴,见一个杀一个,断绝他们所有念想。”
大家听到这里,有人跃跃欲试,而更多人惶恐不安。班超的眼睛掠过这群人的脸庞,一言不发。
突然,有人指着西边说道:“快看,那是什么?”
大家一齐朝向西边观望,看到一个人骑着马,正踏着夕阳奔来,他的背后是巨大的仅剩的半个落日,他好像从落日里奔出一样。
大家一齐站起身来,有的拈弓搭箭,有的抽出利刃,还有的向两边张望,担心会有更多的人出现在视野里。
那匹马奔跑极快,眨眼之间已到近前,马上的人挥手叫喊:“主公,主公。”大家这才看清那是景扬。
景扬是这支队伍中的斥候,也就是侦察兵。
景扬滚鞍下马,对班超说:“主公,前面山口已被匈奴占领。”
班超问道:“有多少人?”
景扬说:“少说也有数百,山口有帐篷旗帜,山顶山腰也有帐篷旗帜。”
班超又问道:“距这里多远?”
景扬回答:“三四十里。”
班超沉吟一下,说道:“今晚大家一齐向前,斩杀这股匈奴,一个不留。”
一个身材瘦小的人说道:“我们只有三十六人,而匈奴多达数百人,胜算有几何?”
一个留着三绺胡须的人接着说:“西域五十五国,匈奴何止百千,何止那个百千,不,应该是何止那个万千,对,是万千。我们三十六人涉险深入,定然凶多吉少,凶多那个吉少,不如现在就打道回府,让窦将军多派人马,多派那个人马,还有那个粮草,还有那个后援,为佳……”
班超还没有回答,一个身材壮硕的大汉说道:“账目先生,我们虽然只有三十多人,但都是精兵强将,匈奴人数虽多,但也只是乌合之众。我视这股匈奴,如同草芥。你一个管账目的,话都说不利索,懂什么军事?”
大家听到这里,全都笑了。
那个身材瘦小的人伸长脖子,还要多说,班超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沈悦乐晟二位,无需多言,吴潜说得很对。几百名匈奴,何足挂齿。”
身材瘦小的人叫沈悦,他是这支深入西域的队伍中的译语,也就是翻译。留着三绺长须的中年人叫乐晟,他是账目。身材壮硕的人叫吴潜,他是这支队伍中的步军首领。
班超刚刚说完,身后传来一句冷笑,有人说道:“说大话谁都会,可是,以寡击众,以鸡蛋碰石头,你用什么打败这股匈奴,就凭这区区三十六个人?”
班超转过头来,看到说话的是郭恂。在大将军窦固的军中,郭恂是从事,也就是幕僚。他的资力比班超老得多。
所有人都看到了郭恂对班超的奚落,所有人的眼睛都望着班超。班超没有看郭恂,他拔刀在手,眼望西边落日说道:“我等深受大将军重托,出使西域,有进无退,前面纵是火海刀山,也要闯过去,谁再敢言退回阳关,立斩!”
人群鸦雀无声。
班超唤来景扬,说道:“你来介绍匈奴的情况。”
斥候景扬说:“此去四五十里,两座山夹着一条小路,这是通往楼兰国的唯一一条通道。小路的一边是悬崖峭壁,人根本就爬不上去,所以,匈奴在这座山上没有安排防守。小路的另一边,也是一座山,但坡势较缓,匈奴除了在山谷口驻扎外,还在这座山的半山腰和山顶上驻扎了人马。”
景扬刚刚说完,步军首领吴潜说:“我带本部十名步兵,干掉山谷口的匈奴,掩护大家通过山谷。”
军师雍宸说:“这个方法不妥。即使我们通过了山谷,山腰山顶的匈奴下山追击,我们也跑不了多远,就会被追上。”
账目乐晟抢着说:“对,军师说得对,要是被追上了,就凶多那个吉少,吉少那个凶多,我们有辱使命,有辱那个使命。不如……”
人们都转头看着乐晟,想知道他想的“不如……”后是什么,可是他憋得脸红脖子粗,都没有说出“不如”后面的话来。
神箭手飞廉说:“你说话含糊不清,想来你的账目也含糊不清。”
人群听到这里,全都笑了。
账目乐晟红着脸说:“这不一样,这是那个不一样。”
神箭手飞廉故意问:“有什么不一样,愿闻其详。”
账目乐晟着急得乱蹦乱跳,说道:“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就是那个不一样。”
人群看到账目乐晟的窘状,又都笑了。
账目乐晟还要说,飞廉说:“我们讨论军国大事,你闭嘴。”
账目乐晟说:“我的嘴在我的那个身上,我为什么要听你说那个闭嘴,那个闭嘴,你又不是我的那个亲爹。”
神箭手飞廉说:“我不是你亲爹,是你后爹。”他引弓搭箭,故意瞄准账目乐晟。乐晟刚想反驳,突然看到箭镞对准他,他叫声啊呀,连滚带爬跑远了。人群又爆发出笑声。
郭恂斜睨着欢笑的人群,他的嘴角挂着冷笑。
班超看着人群里一个面容清癯的人,说道:“纪光,你来算算吉凶。”
纪光是这支队伍中的法师,他熟悉当时在西域流传甚广的萨满教和袄教。法师纪光从背囊中取出三枚铜钱,口中念念有词,说道:“如果正面都朝上,则为大吉;如果正面都朝下,则为大凶。”
法师纪光抛出铜钱,所有人的眼睛都望着在空中翻滚的铜钱,铜钱落下来,所有人的头都凑过去,看到平躺在地面上的三枚铜钱,全部正面朝上。
人群欢声雷动。
唯独法师纪光不动声色,他捡起地上三枚铜钱,连上面沾染的沙土都没有吹,就收入了背囊中。
刚才,军师雍宸的话被那个总是说“那个那个”的夹杂不清的账目乐晟打断了,神箭手飞廉说:“军师,你接着说吧。”
军师雍宸看着一边的郭恂,郭恂撅起嘴巴,眼望远处,装作没有看到军师雍宸。军师雍宸又望着班超,班超向他点点头。
军师雍宸说:“要解决这股匈奴,必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首先,要有一支人马占领山顶,然后从上向下进攻,如同水银泻地,势如劈竹。山下也要埋伏一支人马,围剿匈奴。”
所有人都望着班超,有的目光兴奋,有的目光迟疑。
班超站在一处土台上喊道:“步军首领吴潜。”
步军首领吴潜走上一步,说道:“在。”
班超说道:“命你带领本部十名步军士兵,迂回攀上山顶,杀光山顶上所有匈奴。”
吴潜说道:“诺。”
班超又喊道:“马军首领傅彤。”
一名虬髯大汉走上一步,说道:“在。”
班超说道:“命你带领本部十名马军首领,埋伏在山谷,不许放过一名匈奴。”
马军首领傅彤说道:“诺。”
班超翻身上马,拔刀指向西方,喊道:“所有人跟我上前,杀光所有匈奴。”
人群一齐回答:“诺。”
所有人翻身上马,奔向西方。太阳落下去了,苍茫的暮色中,烟尘滚滚,风沙弥漫。
日期:2018-02-18 16:37:33
夜色深沉,三十六骑来到了楼兰境内的第一道关口。这里叫做猃狁关。
猃狁关上关下,灯火通明,随风送来了匈奴的欢笑声,和凄厉的觱篥声,匈奴完全没有没有想到,东汉的使者团已经来到了楼兰国境内。
班超让所有人埋伏在猃狁关外的灌木丛中。时间不长,匈奴营帐陷入了沉寂,灯火次第熄灭,只有山腰间的一盏灯笼,在夜风中摇晃闪烁。头顶上繁星满天,一条银河横贯整个天宇。远处的山峦间,传来狼群的嗥叫和应和。
班超一挥手,三十六骑来到了猃狁关前,他们看到匈奴几座营帐黑魆魆地,像趴伏的巨兽一样。
走在最前面的班超和雍宸看到匈奴毫无察觉,就对望一眼,低声把步兵头领吴潜叫到跟前。雍宸对吴潜说:“你带领步兵队从山后爬上去,爬上山顶后,点燃火把,转三圈,我就知道了。然后,你看到山腰间的灯笼被射落,就开始行动,务必全歼山顶匈奴。然后,看到山脚火起,就冲下山顶。”
吴潜回答一声:“诺。”就带着十名步兵,悄悄融入了夜色中。
雍宸又悄声叫来马军首领傅彤,说道:“你们十一人不要分开,排成一队,看到山脚火起,见人齐杀,反复冲击,不能放过一个匈奴。只要有一个匈奴逃脱,我们就面临危机。”
傅彤说:“诺。”带着十名马军士兵离开了。
雍宸又唤来曹飞,悄声说道:“你潜入匈奴马棚里,等到山腰灯笼被射落,就割断马缰绳,打开马棚。”
曹飞答应一声,也离开了。曹飞身材灵巧,身手敏捷,是这支队伍中的空空妙手。
飞廉就在雍宸的旁边,雍宸转过头对飞廉说:“你潜入山腰附近,看到山顶有火把转三圈,就射落灯笼。”
飞廉说:“诺。”无声地融入了夜色中。
现在,这支队伍只剩下了十二人,雍宸对其余的人说:“大家分散开,寻找柴草,堆在这里,今晚就有大用。”
班超带着人离开了。雍宸走出几步,看到郭恂站在原地,双臂交叉着抱在胸前,清冷的星光下,他的脸模糊不清。雍宸看看班超,看到班超已经走远了,他只好对郭恂说:“从事,您就在这里等候我们吧。”
郭恂鼻子里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日期:2018-02-18 18:34:01
站在野地里的郭恂感到很落寞,他跟随大将军窦固已经十年。十年来,他谨小慎微,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他不敢得罪任何一个同僚,不敢公开发表自己的任何见解,终于依靠资历爬上了从事的位置。从事,就是幕僚,就是在大将军身边出谋划策的人。他想着自己终于有了出头之日,终于能够对着周围的人指手画脚了,可是,大将军却让他出使西域。
出使西域,谁都知道这是一份危险的差事,所以他很气愤,也很郁闷。带领三十几个人长途跋涉,深入险地,甭说建功立业,能够活着回来,就已经是奇迹了。
更令他气愤和郁闷的是,这个来到大将军麾下仅仅半年的班超,就被大将军封为假司马,和他一起出使西域。
假司马,就是代理司马,虽然是代理的,但职位却在他一个从事之上。
他望着星空,发出了怀才不遇、明珠暗投的叹息。
他的叹息声刚刚结束,突然看到星光下,一道黑影袭过来。
郭恂大吃一惊,他哀嚎着,下意识地爬在地上,像一只跪下去的羔羊。那个黑影跑到郭恂的跟前,举起了刀片,星光下的刀片熠熠闪光,如一束缎带。
郭恂闭着眼睛,想着要死了要死了,突然耳边传来杂乱的声响,一捆柴草露在了他的身上,黑影的刀片落在了柴草上。接着,耳边传来了铁器相撞的声音,然后,那个黑影跑远了。
用柴草救了郭恂的是班超。
班超刚刚抱着一捆柴草走过来,突然看到有人袭击郭恂,他下意识地丢出柴草,为郭恂挡住了刀刃。然后,拔出长刀,和黑影战在一起。
然而,奇怪的是,黑影仅仅交手一个回合,就撒足奔逃。他身材矮小,奔跑迅速,长着一张年轻的脸。他一眨眼就奔出了十余丈,班超想要追赶,已经追之不及。
雍宸他们也都抱来了一捆柴禾,来到了班超身边,大家站在野地里,可谁也猜不出这个少年是什么路数。
日期:2018-02-20 13:08:28
比班超和雍宸更震惊的,是吴潜。
吴潜带着十名步兵迂回到山的那一边,那一边是陡峭的悬崖,悬崖上长着丛生的树木,他们从腰间解下绳子,勾住树干,然后一个接一个攀上悬崖。攀藤附葛,翻山越岭,是吴潜这支队伍的强项。这些来自于太行山和秦岭山的士兵,最习惯于长途奔袭和山地战。
他们刚刚攀上悬崖,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突然看到月亮从云层里露出来,山腰间沾满了密密麻麻的人,他们有的手挽弓箭,有的肩扛长枪,一齐面朝他们。士兵们面面相觑,尽皆失色。狂风从山间吹过,呜呜作响。
吴潜握紧刀把,说道:“如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跟我上。”
吴潜一只手握着长刀,一只手拽着树根荒草,一步步走了上去,十名士兵看到首领这样英勇,也跟在后面攀援而上。
奇怪的是,那些人看到他们,一言不发,形同雕塑。
就在他们相距十余丈的时候,吴潜认为将会有一场大战,可是,令人蹊跷的事情发生了,那些人排着队伍,无声地钻入了山洞中。转瞬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吴潜停下脚步,十名士兵也停下脚步。月色朗润,万壑有声,他们都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一看到他们,就仓皇逃遁。
他们继续前行,钻入了那个山洞里,借助着洞口的月光,他们看到地上只有几根枯骨,手指一捏,就碎成了齑粉,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骨头。
一名士兵满脸惊慌地说:“这里有鬼。”
吴潜说:“什么鬼?哪里有鬼?我从不相信鬼。”
另一名士兵说:“我们快点回去吧,这里不敢久留。”
吴潜说:“我等重任在身,怎能就此退缩?大家跟我上去,遇鬼杀鬼,遇神杀神,谁也挡不住我们。”
大家走出山洞,继续攀援而上。
日期:2018-02-23 01:36:25
山顶上搭起了三顶帐篷,帐篷里睡着三十名匈奴。山顶上的匈奴认为敌方要进攻,只会先攻占山脚和山腰的营地,然后才能够从唯一的一条路进攻到山顶。而自从他们来到这里,连一个东汉人的影子也没有见到,所以他们夜夜高枕无忧,呼呼大睡。
匈奴人做梦也没有想到,东汉人居然可以从山后的悬崖峭壁攀登上来。
吴潜用刀片撩起帐篷的一角,一股浓郁的臭味汹涌而去,刺激得他几乎想打喷嚏。帐篷里一片黑暗,此起彼伏的鼾声,风起云涌一般。
吴潜把人群分成三组,分别摸进了三顶帐篷里。帐篷里伸手不见五指,他们只能凭借着鼾声来判断汹涌头颅所在的位置,然后,一只手抓住他们乱蓬蓬的头发,另一只手上的刀子砍向他们的脖子。
这三十名匈奴人在睡梦中,身首异处。这一切都异乎寻常地顺利,顺利得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吴潜他们走出帐篷,人人手中都提着一把滴血的刀子,个个脸上带着残酷的笑容。吴潜命令一名士兵拿出火石火镰,点燃火把,他惊喜地发现,通往山腰的小径上方,堆满了石头。
看到那些石头,吴潜有了主意。他也知道了这些石头是用来干什么的。
吴潜举着火把,对着山下划了三个圆圈。紧接着,他看到山腰的灯笼坠落了,布做的灯笼燃烧起来,照亮了山腰的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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