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学生家长,差点做了人家小三

作者: 那时迷离

  日期:2014-09-01 17:54:00
  ps: 我造,这贴的名字让某些有正义感或者被三儿伤过的人直接不看文点了回复,问候了楼主直系以及三代以内旁系亲属。姐也想取个文艺的名字,可是这是哪里呢?这里是天涯,这里是天涯啊。
  开第二贴前写点啥给我亲爱的米粉儿们呗:
  谢谢你们,尽管很俗,我还是说了。
  也只有在天涯我才找到若比邻的感觉,看你们每天在群里欢笑打闹吟诗作对抒情装逼,有时都会觉得这么晴好的天气不写文,跑去跟隔壁帅哥调情,实在是对不起乃们。
  这么好的机会不做广告能行么,吼吼,处女作《婚礼之前 与你告别》已经签了出版合同,在校稿审核然后走印刷程序,年底应该差不多吧。请耐心等。
  等待更文的心情不尽相同。因为岛国片告诉我们:有些事情,看的人激情澎湃,做的人未必。所以表催,楼主是个自觉的人,情绪酝酿到位的情况下,会按时交公粮的……
  闲话不多说,以下皆是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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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我摊上大事儿了,这一次肯定死定了。
  仅仅是惊鸿一瞥,进入我视线的是一张气定神闲的脸,清凉的眸子透着凉薄的神色。我的心里就升起腾腾的雾气,有点冬天早上院子里晒太阳的感觉,微凉的暖意。纯白棉衬衫藏青商务休闲裤跟周围那些穿大花裤衩一字拖的老爷们相比,一下子就显得鹤立鸡群了。平日里那些形容词都不足以形容他,心脏稍微移动了一下位置,我微微蹙眉。
  别动,让我多欣赏一下,我承认我24年来第一次犯花痴了,活动现场周围人很多,场面有点乱,趁他站在喷泉边专心打电话的功夫,我想伺机找个角度好的位置偷拍张照啊啥的,因为我不能确认我以后还能见到一个让我产生如此奇妙感觉的男人。那一刹那花都开好了,心也沉静了。我想回去请教一下彤彤,这是传说中的情窦初开了吗?为毛我开的这么晚?

  我叹息,如果今天是相亲大会,该多好,至少我有勇气走到他跟前。
  可惜不是。
  在我拿起手机,对准他的侧影,只要一按ok键就大功告成的时候,尼玛,出事儿了。
  “嘭”的一声,接着就传来孩子撕心裂肺的嚎哭。
  悲剧发生在我负责看守的海洋球池片区。
  今天是我们幼儿园的开放体验日。马上就到一年一度的入园黄金时间了,为了争取生源,我们园长真是煞费苦心。所以今天来了很多带孩子来体验的家长。
  就在我走神的几分钟里,有个熊孩子头超下脚朝上栽倒在球池里了。可能是顺着球池里的攀爬网爬的太高,手没抓稳摔下来了,那些五颜六色的海洋球啊都四下飞散开来,我腿都吓软了,一下跳进池子,喵了个咪的,球池子底部居然没有铺海绵,薄薄的垫子底下是硬硬的地地板砖。我扑到孩子面前把她从球池里抱出来,是个很好看的小女孩,很轻,全身在微微发抖。头顶正在流血,小脸煞白,已经哭的抽搐了。

  周围炸开锅了,小孩的哭声尖叫声,家长的指责声议论声。
  我跪在地上,托着这个受伤的孩子,像个无助的母亲。我颤抖着用衬衣袖子捂着伤口,她软的像小猫一样,停止了哭泣,还微微闭上眼睛想要睡觉。会不会摔傻了。
  保健医生在赶来的路上。
  “宝宝醒醒,醒醒啊看看阿姨。”我拍了拍她的脸,轻轻的晃了晃她的身体。
  熊孩子睁开眼睛,看着以我们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成一个整齐的圆圈,里三圈外三圈,还有继续扩大的趋势。她皱着鼻子带着哭腔说:“爸爸,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什么,孩子,你爸也来了啊,我都做好挨揍的准备了,帮阿姨问问他,能不能不打脸啊,阿姨还没嫁人呢。
  园长拨开了众人,一边说:“麻烦让一些,一场小意外,都散了吧,散了吧,都去看管好自己的孩子。校医来了吗?先止血然后送医院。”
  校医没来,孩子的爸爸先来了。
  脚步急匆匆的,喘着粗气,他一把从我手里夺走孩子,紧紧的抱在怀里。

  我保持着跪着的姿势低着头,朝来人鞠了一躬,说:“对不起,对不起。”然后等着被骂,如果动手,我先护脸好了。
  毕竟在我们幼儿园出事儿的,还在我负责的片区,我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希希不怕,爸爸在。”冷静而温柔的声音。
  没有我想象中的狂风暴雨。
  我诧异的抬头,是他。我想偷拍的那个男神啊。他当我是空气,用无比疼惜而又愧疚的眼神注视着怀里叫希希的孩子。要不要这么悲催,怎么偏偏是他家的孩子。
  保健医在给孩子消毒止血,他沉默着握着她的小手,目光中有无限的慈爱。
  孩子被弄疼了,突然又踢又叫,咧着嘴大哭起来,用手去推医生。那个哭声真让人心碎。

  我想说点什么,被园长制止了。
  园长说:“先生,您怎么当父亲的,不看好孩子,今天这个事情是你自己的责任哈,怎么能让这么小的孩子离开你的视线呢?”
  他冷冷的打断园长:“你们的游乐设施没有安全隐患?看护老师没有责任?”
  园长说:“提醒您一下,今天是免费体验日。而且您家孩子也不是我们幼儿园的……”
  他把手里的收据单抖了一下:“很抱歉,刚交了半年的入托费,三万。”
  园长也怔了一下,确实是我们理亏了。
  园长马上厉声斥责我:“沈老师你怎么看的孩子,要不要尽职一点,今天出这么严重的问题,信不信我开除你……”她像唐僧念经一样数落个没完,可是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我像个受伤的孩子一样蹲在那里,眼泪扑簌簌的顺着脸颊落在地上,我带着被凌迟处死之前的哀怨和不甘看着这个男人。
  他眉头微敛,忧郁的眼神里透出淡淡的悲悯之情,定定的看我一分钟之久,慢慢的朝园长吐出两个字:“闭嘴!”
  园长松了一口气说:“先生,对不起,为我刚才的态度道歉,我们确实有责任,您看,孩子的医药费检查费我们全权负责。我让小沈老师马上陪您带孩子去医院。”
  他抱着孩子朝幼儿园大门快步走去。我赶紧跟上啊,到停车场他把孩子放在后排安全座椅上固定,“嘭”就关上车门,然后走向驾驶室启动了车子。
  我就尴尬的挪在车门前手心都出汗了,轻轻的拍着车窗:“喂,喂,先生,要不要我陪你去啊。”
  他摇下车窗,面无表情或者无比厌弃的说:“让开!你们幼儿园等着就好。”
  “等着就等着,大不了吃不了兜着走,我承认我没看好你家希希,你别得理不饶人,你别为难我们幼儿园,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赔医药费,我赔……”。
  我咬着嘴唇,脑子里飞快的搜索着合适的措辞,当然前提是我得赔得起啊。都要被这个人逼死了。
  他显然看见我袖子上的斑斑血迹。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从车窗伸出手到我胸前。

  我本能的躲闪。“干嘛,你要袭胸啊。原来你是色狼。”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胸牌,你叫沈蔷薇?好啊,你一人承担”他斜着嘴角,鄙夷的说。冷峻的让人在8月的高温里不寒而栗。
  香槟色别克君越卷起灰尘,扬长而去。
  日期:2014-09-01 18:06:05
  我撅着嘴往幼儿园里走,传达室的小保安达子一边开门,一边问我:“沈老师,怎么回事啊。”
  我说:“我闯祸了,没看好球池,有个熊孩子摔着头了。”
  达子说:“哎哟,倒霉催的,别上火,喝饮料,我专门给你买的。”说着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拿出一瓶冰红茶递给我。
  我拧开盖咕嘟咕嘟倒进去一半,抱怨道:“他妈的,又死定了,园长肯定很生气,这下,本来想入园的孩子,也泡汤了。”
  “应该是住附近的吧,我查查早上登记的资料,看看有没有一个小区的,万一是哪个孩子家长的邻居,替我们说说好话,陪个礼道个歉啥的说不定他就原谅你了。”
  对应的登记卡很快就找出来了。
  “这是人写的字吗?”我对着这张信息卡一脸黑线的说。
  “达子,你帮我看看这上面写了什么?”
  “沈老师你太爱开玩笑了,你高材生都不认得,我初中没毕业哪里知道。”
  “孩子的名字叫希希,住址也隐约能认出来是附近的流星花园一区。”
  “艾玛,那是联排别墅!有钱人啊。沈老师,有钱人矫情,上次贝贝尿裤子没发现,他奶奶第二天在院长办公室投诉一上午!”
  达子说的有道理。关键是这个人的签名,扭曲的像一坨屎,实在看不出形状。
  于是我用手机拍了下来,趁着没被园长逮住,借机溜走,回去跟彤彤商量商量。
  彤彤是我的大学校友兼首席闺蜜,我俩在龙泽苑合租了一室一厅。她在西三旗一家海外代购公司做销售,喜文艺爱运动。我无比依赖的一个人,虽然我表面看起来很强悍,但是内心却比煎饼果子的薄脆还要脆。什么事情都要问彤彤的意见,小事儿都听她的,大事儿我自己做主,迄今为止好像我还没发生过什么翻天大事。
  我三岁的时候,我们村算命特别准的王瞎子就捋着胡子跟我妈说,这娃24岁本命年有个劫。
  小心加谨慎,眼看这一年就过完三分之二了,到底是给撞上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进门的时候,她已经下班了,正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儿听音乐。

  我急吼吼的翻出图片,“快帮看看,这几个字是什么?”
  彤彤说:“这是哪个明星的签名啊。很有艺术感啊,一定是个男人,还比较屌的男人。你看上了?”
  “那么多人,我只看他一眼,就像遭雷击了一样整个人傻掉了。”我惆怅的说。
  “只是因为在人群里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宝贝儿是这样吗?”
  “啊,王菲的《传奇》,多么传奇的一首歌,表达的太特么到位了。可惜他是一个学生家长。”
  “家长?那就算了,宝贝儿,别说我没警告你,你没那么高的情商当不起小三儿哈。”

  “嗯嗯,我哪儿还敢惦记啊,我弄伤了他家孩子,他杀了我的心都有。”
  “哎呦我去,现在孩子可宝贝着呢,怎么回事?”
  “如果我说我看他第一眼就一见钟情了,忽略了孩子,然后摔了,你相信吗?”我慢吞吞的说。
  “你?这样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不像你能干出来的事儿,但是我信了。最后怎么处理了?”
  “他送孩子去医院了,让我等着,现在我们是不共戴天的敌人了,我只是想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什么秉性,到底要怎么处置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最后我俩一致投票通过,认为这个畸形的签名,是四个字的日本名字,木什么九日。只有日本才有这样狗血奇葩的名字吧。
  一个长的像韩国明星操一口流利普通话的日本人?
  这个推理很荒谬,但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先暂时这样认为吧。

  见惯了粗暴闹事的家长,他勉强算是个有良好修养的男人。尤其是那双眼神,尽管写满不屑和仇恨,但是我固执的认为这是一个本性并不太坏的人,至少他没爆粗口没动手。园长数落我的时候,我自作多情的认为,那句闭嘴是替我呵斥了园长。
  果然是与众不同的九日啊,就像他的名字一样。
  我们被命运以这样畸形的恶作剧的方式带到彼此面前,到底对于后来的我们,这一天又意味着什么呢?如果说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那么,谁也逃不离。
  日期:2014-09-02 16:55:11

  第二天一早,我主动到园长办公室投案自首。
  园长双手抱胸来回踱步。桌上放着一份入园档案。
  “沈老师你来了,我刚才跟招生办的张老师了解了昨天受伤孩子的情况,孩子四岁半,从慧佳幼儿园转过来的,孩子的妈妈叫郝菲,在国外。平时是爸爸带。也就是昨天那个先生,31岁。上的起我们幼儿园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所以这件事可大可小,我们必须采取行动把影响降到最低。”
  哦,我看了一眼资料,依然狂草。
  “沈老师,昨天为什么没跟着去医院?”
  “他不让我去。”
  “我们看了监控整个事发过程,那几分钟你离岗了,你一向很沉稳,孩子的事情容不得半点马虎,所以才让你负责看海洋球池的,为什么离岗?”她犀利的眼神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遗憾。

  我透过窗户看着外面浅浅的蓝天闲散的云,脑子定格在昨天我初见他的那个画面,不存在似曾相识,也不能用帅形容这个人,我不是外貌协会的,但是脑子像冰淇淋放在火上瞬间混沌成浆糊了,我如果说24岁才知道有个词叫砰然心动,才相信有种感觉疑似一见钟情,所以我占用了上班时间对我之前的感情观唏嘘不已,年近六十的园长老太太是否会建议我该去医院精神科检查身体了?
  “我,我当时离开了一会儿。”
  “我就是问,你干什么去了?”
  我说我看上了一个男人?还是看中了?还是看痴了,或者看迷了?到底怎么形容。
  我吸了一口气,“实话是我看见一个男人,假话是我上厕所去了。”
  园长推了一下老花镜,摇了摇头。
  她拿起桌上的档案说:“这上面有家长电话,我现在打,一是道歉,二是问清楚是哪家医院,你跟我一起去看一下孩子。”
  电话通了。

  园长只开口说:“您好,我是智多星双语幼儿园……”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居然被挂了,重拨,又被挂了。要不要这么拽啊。
  这么强大的对手,是不是研究过心理学,跟我们打心理战术,妄想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样就占了主动地位。他是为了争取更多的赔偿吗,还是让我为无意间犯的错误承受良心无止境的折磨?
  蓦然间,看着五十多岁已鬓角发白的园长矗立在窗前,凝固成一幅悲伤的画,我的心遭受到前所未有的良心谴责,揪心的疼。
  可是如果时光倒流,明知道下一秒我自己有危险,我还会去穿过人群那样子急切的看这个叫九日的人吗?

  我的内心在说:要看的。为这个答案我黯然心伤。我才知道我是这样死心眼,以至于在后来的日子一定要把自己置身于两难的爱恨纠葛境地。
  我用手机发了短信:九日先生,希希还好吗?
  等了分钟没有回应。这二十分钟啊,比任何时候都要煎熬。是我不够诚恳吗?
  又发了一条:真的抱歉,我郑重跟您道歉,我想去看看希希可以吗,请回复。
  到中午幼儿园的厨房传来清蒸大虾的香味,我的手机都没有一条新短信。
  晚上我义愤填膺的把事件发展描述给彤彤听。

  她拿过我的手机发了一条:你到底是要闹哪样,你要我们赔你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请你开口。给脸不要脸,你以为我们怕你吗?呸!-----沈蔷薇。
  我摇着她的手一脸恐惧的说:“咱,要不要这么狠啊?你是文艺女性啊,要注意素质啊,等下对骂起来,弄脏了我的手机。”
  “对于这种贱男必须得拿出杀手锏!”彤彤面露凶光,咬牙切齿的说。
  “可是,师彤彤同学,你想过没有,万一他记恨,让我以后在幼儿园怎么混啊。”
  “哎呦,没想过。”
  交友不慎啊。
  石沉大海。我对他的好印象瞬间灰飞烟灭,但不至于产生憎恶的情绪。
  一连几日都没有任何消息。到了九月一号宝宝正式入园的时间,我想着那个熊孩子的伤好了吗?那个九日的疑似日本鬼子交了费会带她来入园吗?我站在门口拥抱每个入园的宝宝,望眼欲穿的直到11点也没看到一辆香槟色的车在幼儿园门口停靠。
  隐隐的有点失落,就像期待揭开谜底。
  日期:2014-09-03 14:06:39

  我问园长:”你说他会不会太有钱,忘记了追究责任,入园费也不要了。”
  园长说:“最坏的结局也有可能孩子伤的比较重,家长直接走了法律程序起诉我们了。现在家长维权意识非常强的。”
  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揪着一颗心,整夜都闭不了眼睛。脑子里都是这个叫九日的人,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与帅无关,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卓尔不群。眼前都是他冷漠的眼神,还有心疼孩子温柔的样子。
  。
  彤彤在黑暗里听见我的辗转反侧,心疼的说:“宝贝,你心事儿太重了,好像被医生诊断疑似绝症,绝望悲观的过着等待确诊的日子。”
  “不然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有我呢。”

  我爬到彤彤的床上,把她挤到角落,从背后抱着她,弓成两只虾米,才睡了一个安稳觉。
  九月四号。小朋友吃了早饭,广播已经响起来了,要集合做早操。
  我和班上其他三个老师领着二十个宝宝到操场排队,周蕾老师负责在前面领操,我在最后负责防止几个捣蛋的男孩子乱跑。
  正随着律动和孩子们一起拍手的时候,园长助理走到我跟前慌张的说:“上次摔伤孩子的家长来了。园长让你去办公室。”
  上楼梯的时候心里的鼓点越来越密。内心忐忑,心里却怀揣着些许期待见到这个人的矛盾心情。我反复自言自语,九日,为什么是你家的孩子,为什么是你家的孩子呢?
  园长怀里抱着希希,熊孩子头顶有一块儿头发被剃秃了,用纱布打了一个巴掌大的疤。她显然被手里的小熊手偶吸引了,已经忘记了几天前的不愉快,朝我扮鬼脸。

  那么他呢,定定的坐在园长对面的黑色沙发上,面前的茶冒着热气。好像不认识我了,甚至没有看我一眼,我坐在园长侧边的凳子上,离他有两米左右的距离。我拉了拉希希的小手,小家伙一下就从园长的怀抱挣脱出来,扑到我腿上。我受宠若惊的环住她,左看看右看看,她一刻也不停的在动。一会儿搂着我的脖子,一会儿歪在我的肩上拍我的背。
  摸了一会儿我的耳朵,然后揪着耳钉奶声奶气的说:“郝菲也有!”
  “郝菲是谁啊,希希?”
  “我妈妈啊。你不知道吗?她在美国。”神气十足,好像她妈妈很了不起的样子。
  我就问她:“希希想妈妈吗?”
  她吸了一下鼻子,沉思状。然后说:“我想爸爸。”

  我这才从柔软的对话里回过神来,我太入戏了,我面前还有一个大麻烦没有解决啊。
  他就那样面瘫的表情,用手托着下巴看着我和希希的表演。始终一言不发。我也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下沉默了。
  我突然对这个叫郝菲的女人产生了兴趣,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征服得了这个冷的发抖的雪人。
  希希从我身上蹦下来,围着房间东摸摸西看看,孩子什么都好奇的很。
  园长清清嗓子说:“希希爸爸今天早上来提了两个条件。赔医药费,退入园费。”
  我的心一下黯淡了。天都黑了。
  “真要退么?”
  他沉默着,目光追随着到处疯跑的希希。他默认了,好像在说,废话,我还闹着玩啊。
  我轻蔑的扫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是个大度的男人呢,不接电话,不回短信,今天自己找上门了,说到底就是为了钱。就是不肯给我们一个机会对吗?”

  园长呵斥我要注意礼貌,然后追着希希朝走廊去了。
  他抬头迎着我质问的目光,挑衅的说:“对,尤其你这样蛮横的老师,我不放心。”
  “那是因为被你逼的,既然你都要退费了,我也没必要尊重你这种冷血的人,不愿沟通,不懂原谅。九日先生,难道你们日本人都是这样不讲理吗?”
  日期:2014-09-03 14:07:57
  “呵,笑话,谁告诉你我是日本人?”
  “哪个中国人会叫九日这么奇怪的名字,难道不是吗?我自己猜的。”
  “纠正一下,鄙人姓柳,柳旭。连个艺术签名都看不懂,你的想象力倒是很丰富。不知道你是文化程度太低还是没大脑,像你这样的员工也可以在所谓的高级的双语幼儿园混啊。”
  我摸着发烫的额头,盖住闪闪发光的囧字。
  “好吧,柳先生,对不起。一切是我的错,我赔医药费,请不要退园,我不想我个人的失误影响幼儿园的名誉,我愿意……”
  “你愿意什么?”
  “我愿意辞职,被开除都行。希望您别退……”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只有我自己能听见,我这样卑贱的求你,你听到了吗?
  “哼!”他从鼻腔里发出这个不屑的声音,好像宣告他战胜了样的。我意识到我像个可怜的小丑一样被耍了。
  再聊下去我真有扑上去跟他拼命的冲动。
  我起身说:“我……还是去看看希希吧。”
  他也站起来,跟在我身后,皮鞋摩擦地板的声音,让我意识到他离我的距离只有两步之遥,我一回头就能撞上他。我还真想恶作剧一样回头站定,碎不及防的撞死他。
  直到此刻自尊心被践踏的不成样子,为什么我都贼心不死,还幻想他能让希希留在我们幼儿园,能有机会再瞻仰他那张冷冰冰的臭脸。
  希希在操场上,两个老师带了几个孩子在陪她玩老鹰捉小鸡。
  四岁多的孩子在平地上还容易摔倒,没有距离感,会撞到滑梯上,也不听老师指挥。抓了几次都没有抓住“小鸡”,她显然生气了,愤怒的用手打领头的“鸡妈妈”,用牙咬,然后就睡到地上打滚儿。老师怎么劝都不起来。脾气暴躁,没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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